“就因为我的脸?”克鲁克山觉得匪夷所思。 “对啊,因为脸,”陈家蜜点点头,“还能有什么原因?” 克鲁克山说不上高兴或者不高兴:“中国人这么热衷追星吗?你们难道不是发展中国家,先要解决温饱问题吗?” 陈家蜜反驳道:“那又怎样?我们不是出名的全球买买买吗?” 对!就是这么土豪! 克鲁克山表示无言以对,他拿回自己的手机:“我要让匹克把这个视频删掉。” “干嘛那么在意?”陈家蜜反而比较从容,他俩又不是专业网红,热度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至多两三天时间就天下太平,“看脸不是人的本能吗?花也一样,只有好看的花才卖得出去。” 能说出这种话,克鲁克山觉得陈家蜜真的有所进步,他也试着放开,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 人是世界上最健忘的动物,如果没有持续的热度,这视频很快就会沉下去,这是信息爆炸时代再寻常不过的现象。这便越发显得忘不了的人或事弥足珍贵,陈家蜜反倒有些心虚,她不知道离开之后,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忘记克鲁克山。 正在迷茫中,老珍妮让他们准备吃饭。 时隔两天吃到丰盛的正餐,陈家蜜觉得自己整个元气都恢复了,而且这应该是她吃到的老珍妮亲手所做的最后一顿晚餐了。因为老珍妮在黎明的阿斯米尔湖畔把自己捡回家,陈家蜜对她颇有些雏鸟情节,陈家直系亲属中没有大龄长辈,陈家蜜是认识老珍妮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但是这顿晚餐结束得并不那么完美,因为老珍妮的一个提议。 “陈小姐,你明晚要穿什么衣服和我们一起去。”老珍妮突然想起这个很要紧的问题,因为是正式的晚宴,所以全部的居民都要穿上晚礼服入场,而素来打扮都是t恤加牛仔裤还是个暂居的外来户的陈家蜜,看上去应该没有可能带着一件礼服来到阿斯米尔。 陈家蜜早前想过这个问题,她的箱子里有一条紫色的连衣裙和外套黑西装,虽然不出众,但应该不算失礼。 “哦不,不能这样,”老珍妮否定了她的打算,“职业装和晚礼服可是两码事,如果特地去阿姆斯特丹买衣服,是不是太麻烦了?” 自己卡里还有于冰姿友情赞助的两万块钱,只要不是买一线大牌,这点钱应该足够置办一身行头。 陈家蜜表示如果需要盛装出席的话,她从阿斯米尔往返阿姆斯特丹很容易,明天十点鲜花市场的拍卖结束后,陈家蜜打算坐一趟公车去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时间足够她赶在傍晚之前买一条过得去的裙子回来。 不管怎么说,陈家蜜还是想给圣诞晚会上的那些花卉种植业的大佬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有了良好的第一印象,才可能继续谈话。 “那样太麻烦了,”老珍妮摆摆手,但她询问的是克鲁克山,“我们家不是有很多衣服吗?” 克鲁克山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 他的拒绝天经地义,陈家蜜知道他没有恶意,但就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了更为复杂的感情,所以克鲁克山一句简单的拒绝,也总令陈家蜜觉得越发承受不起。 老珍妮还想再说什么,陈家蜜却已经开口谢绝了她的好意。 “我总该有一条自己的裙子,”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因为尴尬和紧张,“难得来一次欧洲,我本来就应该找个机会购物的。” 克鲁克山留意到她的动作,陈家蜜一定不知道自己紧张或者说谎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脸颊和脖子。 老珍妮只好给她个台阶:“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中国人的确特别会买东西。” 陈家蜜干笑,照例收拾完厨房,她借口累了早早去了楼上睡觉。 “克鲁克山!”老珍妮很生气,“你不能这么直接地拒绝帮助一个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