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潇潇,雨势渐小了一些,落珠溅落在水洼里,翻涌而出一朵朵晶莹的玉梅。 犄角无人处,姜月见眉心褶皱,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道:“你的身份,你跟他说了?” 互通心意已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楚珩不想。她对他的情意,容不得肮脏的质疑与叩问。 楚珩早就意识到,在姜月见这里,自己比那什么隋青云、叶骊之流重要得多,但要和她的儿子拿在一块儿称一称,那却是小巫见大巫。 何不装得柔弱一点儿,哪怕是恶人先告状,也得先让她的权衡偏到自己这里来。 楚珩把头摇晃得如同一把拨浪鼓,“没。你不让我说,我怎么敢说。” 知他不说假话,姜月见舒了一口气,目露不解:“那你和他说什么了?” 聊了有半个时辰了,该说的想必都说了。 她很好奇儿子的反应,看刚才他的模样,却似乎并没有动怒,像是已经被楚珩哄好了。 看起来似乎是楚珩很有能耐,但此刻楚珩的表现,又实在是委屈,忽视不了的程度。 姜月见迟疑:“我看你好像不大高兴,究竟谈了什么,陛下怎么你了?” 楚珩是那般脆弱,一眼递过来,那宛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幻的美好,看得人眼波起迷离,姜月见的心如同被泡进了蜂蜜罐子里,要开解他两句,便柔声道:“你莫和小孩儿一般计较。英儿心智不成熟,你是大人了,得心胸开阔些,多担待些呢。” 忽听楚珩用与她一般的口吻回敬:“你儿子要给我净身呢。” 说完,更委屈了似的。 整双幽邃而漂亮的眼,不见半分昔日的凌厉,也无苏探微时的含蓄内敛,而是浮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红,好像脆弱得要人抱在怀里又亲又哄才能好似的。 姜月见一怔,唰地挂了脸色,嗓音沉进了喉底:“什么?他敢!” 楚翊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敢这么做,他老娘后半辈子的幸福便全由他一手断送了! “不行,哀家要揍他。” 人刚要走,软腰被他伸出胳膊抱入了怀中,他从身后,托住她的腰臀,将她抬高了一些压入宽阔的胸膛,须臾,身后独属于男人体肤的炙热,便无孔不入地侵袭而来。 但楚珩并未如同以往一般强势地将她摁在墙面上自身后发狠地轻薄,而是笼住她,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那么委屈,那么艰酸:“袅袅。” 她心跳得怦然,耳根子被他唤得发烫。 就算楚珩是要月亮,她也会想方设法给他摘下来的。 好想宠他,肆无忌惮。 太后娘娘的纤纤玉指勾住了男人鬓边被密雨洇湿的一绺发,在他耳廓处画了一朵海棠,指腹卷起松木与沉香的馥软温香。 将他的一缕墨发别向耳后,姜月见柔声道:“别不痛快嘛。” 楚珩忸怩着不肯答应,嗓音极其低落,近乎撒娇一般地,摇摇欲坠着。 与他平素的端方持凝大相径庭。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我作为阿父介绍给英儿?” 他将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后,在绿云扰扰间摩梭徘徊,语气低回,充斥着一种不属于楚珩的失落和不自信。 那种美人脆弱感,真令姜月见这个懂得爱花护花的人无法招架,她恨不得立刻答应他,把心掏出来捧上去。甭管他作任何要求,只要她有,全都满足。 但因晓得这时候情势尚不明朗,还是少一人知道为妙,姜月见又踌躇了。 如她所言,楚翊还心智不成熟,万一要是从他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