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氏却已听完老侯爷的嘱咐出来了,见陈氏强拽着青姈的手,神情没半点波动,只隔着几步温声道:“谢氏生得好,性子又温柔可亲,看来也合大嫂的脾气。” 陈氏的手在那一瞬悄然松开。 她笑着回头,道:“还是弟妹好福气。早就听说谢氏貌美多姿,果真从头到脚都没得挑,这双手我捏着都喜欢。庭安就算性子再冷,碰见这般美人,怕是也难过美人关。” 周氏笑着颔首,“要不怎么说冲喜呢。” “新媳妇带着喜气进门,庭安总该精神些了吧?”陈氏的笑容适时收敛。 周氏叹口气,“但愿吧。” 话题就此结束,青姈趁着空暇不动声色地挪到自家婆母身边,待周氏抬步回院时,便朝伯母长嫂盈盈施礼,而后紧跟在身侧。她没带随身丫鬟,周氏身旁也只跟着用了半辈子的素娘,不像陈氏婆媳众星拱月、仆妇成群。 三人走到分岔路口,周氏才顿住脚步,“庭安既选了你,想必是知分寸的,有句话我得叮嘱。”她站在垂花门下,语气温和,神情凝重。 青姈神色稍肃。 她知道周氏在戴庭安身边的地位。 这座侯府里,知道戴庭安真实身份的人数得过来,恐怕连靖远侯爷都是蒙在鼓里的。而周氏自幼教养于他,在塞北时隐瞒身份蒙混过关,回京后借内宅妇人的身份探摸底细,又是戴毅遗孀,分量举足轻重。 她不敢怠慢,盈盈施礼,眉目沉静,“母亲请吩咐,青姈必当铭记在心。” “咱们娶妻冲喜,自然是因伤势极重,不得已而为之。既如此,旁人若问起病情,说得沉重些有益无害。若还有人执意探视病情,你是铁山堂的少夫人,该替他守好门。”周氏顿了下,给她交个底,“这府里除了侯爷和我,谁都不能在西院放肆。” 这就意味着,长房的夫妇都在戴庭安母子的防备对象里。 青姈心底竟有些欣慰,认真道:“媳妇记住了。” 周氏微笑颔首,在她肩上按了按,让青姈自回住处。 …… 回到铁山堂,戴庭安倒是醒了,魏鸣帮着擦脸漱口后,他用过早饭,又在闭门昏睡。 到晌午时分,又适时地清醒。 青姈觉得他这时辰掐得也真是准,每回都在饭点醒来,也不知闭门时究竟是在昏睡还是在养神。不过这念头她也只敢在心里琢磨琢磨,戴庭安跟前还是得规矩老实,毕竟病虎也是虎,初来乍到,怠慢疏忽不得。 待魏鸣将长桌放好,她一样样将饭食摆上去。 负伤重病,厨房给戴庭安准备的多是清淡软烂之物,也有药膳,味道算不上好。戴庭安吃得眉头微皱,看青姈的菜色不错,偶尔抢食。 青姈哪敢虎口夺食,只温声劝道:“将军伤势未愈,还是该忌口才是。” “嗯。”戴庭安含糊应着,却仍虚弱地夹了块爆炒羊肉。 青姈看着他峻漠侧脸,没再多嘴。 仍是沉默的一顿饭,青姈饭量小,很快吃完。 戴庭安吃得不紧不慢,将碗里最后一滴汤喝完,才问道:“今日拜见长辈,顺利么?” “都很顺利。夫人待我很好,侯爷也宽厚慈和,长房的几位也是。”青姈起身收拾碗筷。 戴庭安颔首,“没别的?” “大夫人很关心将军的伤势,从静远堂出来后关怀了好半天,我记着将军的吩咐,并未透露。回来的路上,夫人叮嘱我说要守好铁山堂的院门,除了她跟侯爷,不许任何人放肆。将军——”她动作微顿,试探道:“我若真的狐假虎威,得罪长辈……” “无妨。”戴庭安说得散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