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随从就进来了。 那日蔡府门前,戴庭安出言维护青姈,陈未霜仍记着旧账。 见青姈大冬天的在廊下扇火煮饭,陈未霜出口便是笑吟吟的奚落,“谢姑娘好能干,都会煮饭了。我瞧瞧,里头是什么。”说着,便朝身旁丫鬟递个眼色。那丫鬟仗着是贵妃母家,横行惯了,上前便揭开锅盖。 热气腾腾的竹架上,瓠瓜散出清香。 青姈微怒,劈手夺了锅盖放回去。 陈未霜遂掩唇轻笑,“那是什么东西,瞧着好寒碜。谢姑娘从前锦衣玉食,哪能吃这个,你若缺银钱使,尽管跟我们说就是了。毕竟是旧日相识,还是能施舍些金银,别客气才好呢。” 说着,踱步到青姈跟前,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模样。 青姈淡然抬眉,双眸如水,声音沉静。 “陈姑娘有此善心最好,我纵用不上,街头乞儿挨饿受冻,拿出去也能救两条性命。若还想施舍行善,也可送到京城承恩寺的养济院,里头都是孤寡贫寒之人,定会感沐恩德。” 陈未霜养尊处优、皇亲贵胄,哪会去那种地方。也就谢青姈这种商户出身的,黑心做生意良心不安,才会往那儿送银钱。 这样想着,她不屑地哼了声。 青姈哂笑。 陈家仗着贵妃之势,为恭王结交党羽,宫内宫外开销极大,暗里搜刮民脂民膏、侵占良田财产,青姈听到过好些风声。她没拿这事刺过陈未霜,对方又何必跑来说风凉话?遂淡声道:“若舍不得,就不必贪嘴上便宜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不送。” “这寒碜地方,我也不屑待。” 陈未霜嗤笑着,意犹未尽,瞧见青姈跟前的火炉汤锅后心思微动,临走前故意使坏,拿膝盖撞向陶锅。那锅哪受得住这力道,哐啷一声便翻倒下来,青姈吓得往后跳开,低头就见满锅热水泼洒在地,瓠瓜摔落,陶锅滚向檐外,径直撞倒矮凳。 青姈一声惊呼,伸手去抢上面的香珠手钏。 手钏却已被撞飞,啪的一声摔在檐下石板,那陶锅砸上去,哐当碎成两半。 青姈猛跳的心脏也似在那瞬间咔嚓轻响。 她跳下台阶,迅速扒开陶锅,香珠手钏被烫得脏污,已砸坏了两粒。 那香珠都是母亲摩挲过无数遍的,佛前诵经为她求福。 就这么被无端生事的陈未霜毁了两粒。 一股怒火腾地涌入脑海,青姈大怒,一手拾起手钏,一手从台阶上抄起夹炭的铁钳,不管不顾地往陈未霜身上砸过去。 那位腰上被铁钳扫中,闷疼入骨,陈未霜惊叫呼痛,沉了脸才想算账,铁钳又砸了过来。她惊恐躲闪,眼见青姈双目赤红疯虎似的,手里还有凶器,她身边只有娇养的丫鬟,哪还敢逗留,拔腿就往外跑。 周围丫鬟也没见过这阵仗,跟着主子只管逃。 青姈拎着铁钳追出去,看她们跑得老远,盛怒之下直接摔出铁钳便砸过去。落在最后的是揭锅盖那丫鬟,被铁钳砸中膝弯也不敢回头,瘸着腿抱头鼠窜。 青姈的力气仿佛也在铁钳摔出后抽离。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掌,看着那两粒碎了的香珠,握紧的指甲几乎掐到肉里。 人善被人欺,无权无势也被欺,这笔账她记着! …… 戴庭安处理完事情回来,没碰上狼狈逃窜的陈未霜,只看到青姈站在那里。 冬日天晴,阳光还算温暖,她没罩披风,独自站在院墙旁边,青丝堆在头顶,身影纤秀修长,却也格外单薄。他故意放重脚步,她听见动静看过来,瞥了他一眼,迅速别过身去,一声儿没出就让在道旁。 那一瞥,戴庭安看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