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住手!” “寇钧!” 一时间,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受曾家雇佣为曾一敬操办葬礼的几位现场工作人员更同时向寇钧扑去。 “别过来!”寇钧却早有准备,反手一抡铁锹,将几个工作人员吓退。只见他两手紧握铁锹护在身前,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试图阻拦他的工作人员,咬着牙一字字地威胁:“谁过来我弄死谁!” 这杀气腾腾的一句话立时便将所有人都怔住了,眼见寇钧这一身杀人的气势,谁都不敢把他的这句话当玩笑听。 片刻后,曾一诚排众而上。他神气哀伤而疲惫,哑着声无奈道:“寇先生,舍弟已逝,请给逝者最后的宁静。” 关山亦走上前来劝说:“寇钧,你冷静点。” “去你妈的!”寇钧充耳不闻,眸光凶狠地瞪着他们仿佛要吃人。“你们耍我!你们合起伙来耍我!这是一副空棺木!一敬根本不在里面!他没有死!” 寇钧话音一落,蓝盈第一个哭出声来。“寇钧!一敬走了,真的走了!你别这样啊……” “我不信!我不信!”寇钧面色赤红气喘如牛,跟疯了一样挥舞着手里的铁锹。“你们想套路我?没那么容易!我现在就开棺给你们看!”话音未落,寇钧即刻转向那棺木,高高举起手中铁锹,使劲全身气力往棺木盖上砸去。 “钧哥!”眼见曾一敬的棺木将被寇钧暴力损毁,这千钧一发之际,夏至终是回神,飞身撞了过去。 原本以夏至平日里的身手,撞开寇钧是轻而易举。只是这些天来夏至始终茶饭不思,虚弱已极,竟只撞开了寇钧两三步,自己便跌在了地上。好在寇钧这些天同样不好过,挨夏至这一撞,他踉跄两步也跟着倒地。 “一敬!”夏至与寇钧正跌作一团,蓝盈却一声尖叫,冲向了曾一敬的棺木。只见她煞白着脸抖着手上上下下地将那棺木寻挲了一番,这才艰难地扬起一抹笑。“没事……没事啊……一敬!没事了……”她分明是对着一具冰冷的棺木,可那温柔的眼神却好似曾一敬就在她的眼前,活生生地在她眼前。然数秒后,她的嘴角轻轻一抖,霎时又滚下泪来。“一敬,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三缺一啊,一敬……我和夏至,还有钧哥都在,晚上打麻将三缺一啊……一敬,回去了!回去了,跟我回去啊……一敬……” 整个墓园都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蓝盈伤心欲绝的哭声不住回荡。蓝盈一哭,夏至哪里还忍得住,跟着趴在那棺木上大哭起来。跌坐在地上的寇钧静默地看了他们俩一阵,终是接受了曾一敬已去的现实,猛然仰起头望着天歇斯底里地嘶嚎起来。那喊声毫无意义,然而那声音中惨痛却令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失去手足兄弟的彻骨疼痛,终生都无法治愈。 有寇钧这场大闹,待曾一敬的棺木最终落葬丧礼结束,大伙皆已精疲力竭。负责主持丧礼的曾一诚强打精神送走了来客,又带着私人律师去休息室看望夏至等人。 关山起身与曾一诚握了个手,婉言道:“节哀。” “谢谢。”曾一诚低头摁了摁眼角,眼角扫过几个失魂落魄瘫坐在位置里的大明星时,尽力收敛情绪的双目中终是流露出几分感动与感同身受痛楚。他知道,堂弟的丧礼办地再隆重,商场上的朋友也未必全是真心,娱乐圈的大小明星们更是如此。唯有眼前这几个与堂弟同一公司的至交好友才截然不同。道过谢,曾一诚又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私人律师。 律师即刻上前一步,向关山言道:“关先生,曾一敬先生生前曾立下遗嘱,遗嘱内容与贵公司以及贵公司旗下夏至、寇钧、江城、蓝盈、周瑾瑜、周缔文有关。希望您能安排时间,曾家将在下周一在曾家大宅宣读遗嘱,所有遗嘱受益人都得到场。” 律师的这番话关山却并不意外,曾一敬出身豪门性情开朗出手大方,他将自己的好友列为遗嘱受益人,本是意料中事。关山唯一担心的是:夏至若听到遗嘱内容,怕是免不得又要再哭一场。曾一敬离世,夏至已然十分悲痛,最近身体虚弱了很多,关山委实很担心夏至会因此而伤了身体的根基。但眼下,显然也不是跟夏至讨论控制情绪保重身体的好时机,因而关山只微微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们会准时到。” 作者有话要说: 寇钧:我要开棺验尸! 一敬:大佬!快住手!你专业不对口啊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