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心被发现了,也不会打翻醋坛子吧? 当然,他不准备给贺先生发现的机会。 他要把男神的画像夹入空白水彩本,藏进最底层的抽屉,码上一排没拆封的水彩本,再盖上一堆画笔和颜料,保证贺先生不会有兴趣翻动。 完美。 万无一失。 就在颂然对这个计划胸有成竹的时候,阳台突然传来了“哐啷”一声巨响。 他连忙转头去看,只见布兜兜蹲在花架上,前爪悬空,正探头探脑地往下瞧——原先摆在花架边缘的一盆水培绿萝已经不见了,空余一地玻璃和鱼苗,还有飘在水泊中的残根断叶。 “布!兜!兜!” 颂然气炸,把画纸往桌上用力一拍,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阳台。 布兜兜作为一只娇生惯养的猫,向来犯错没有愧疚感。大敌当前,它依然淡定地蹲在案发现场,低头舔舐捞鱼时弄湿的右前爪,一边舔,一边转动眼珠子,围观颂然挥舞扫帚,将碎玻璃、死鱼苗和烂绿萝一齐扫进簸箕,又挥舞拖把,将满地水渍弄干净。 “喵。” 表现不错,值得夸奖。 “我好不容易养活的绿萝!还有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颂然抄起一根晾衣杆作势要揍它,布兜兜熟视无睹,左右甩了甩尾巴,跃下花台,踩着轻盈的猫步大大方方走了。 “……” 颂然憋屈地目送它远去,狠狠掼下了晾衣杆。 他走回客厅,打算继续执行被扰乱的藏匿计划,结果万分惊讶地看到——布布不知何时跑到了工作台边,踮起脚,扒拉下画纸,对着他的英菲尼迪男神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瞪圆眼睛,露出了一脸莫名激动的表情。 颂然心想这回完了,老子没看见儿子先看见,将来万一布布在电梯里撞上男神,当着贺先生的面一句话戳个对穿,那他真是把画像藏哪儿都不管用了。于是他顾不得形象,拔脚冲到布布面前,捏住画像边沿往上拉,试图抢救最后的希望。 谁想布布人小力气大,攥着不肯放,眨了眨乌亮的眼睛问:“哥哥,这是你画的吗?” 颂然担心扯坏画像,不敢硬夺,只好松手。 “是我画的。” “哇,画得好棒,就像真的一样!”布布大声赞叹,低头又认真欣赏了一遍,满怀期待地央求,“哥哥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好想要一张爸爸的画像啊! “不,不行!” 颂然果断拒绝,急得额头冒汗。 小祖宗,你都不认识我男神,要他的画像干什么,描着玩吗?这要真给你讨去了,以后就是一枚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颂然承担不了贺致远炸醋缸的风险,趁布布注意力不集中,轻巧一抽,把画像抢了回来,打开画簿飞快夹进去,护在怀里,不让布布有可趁之机。 布布失去画像,低落地耷拉下了小肩膀:“为什么不行呀?” “因为……”颂然踌躇一会儿,解释道,“因为这幅画哥哥很喜欢,想留着自己珍藏,不能送给别人。” 布布扁了扁嘴,非常委屈地问:“别人不能给,连我也不能给吗?” 那可是我爸爸呀! 颂然被小朋友这股奇怪的执拗劲难住了,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想来想去,只能耐心地劝他:“布布,我不是不愿意给你,是怕你爸爸看到这张画。要是给了你,你放在自己房间,迟早会被爸爸发现的。到时候,我就麻烦了。” “为什么不能让爸爸看到呀?”布布没搞懂,“你们不是都……不是都……哦!” 小脑瓜咻咻转了几轮,像是钻透了某个关键点。布布作恍然大悟状用力点了两下头,伸手指着颂然,哈哈大笑:“哥哥害羞了!” 偷偷摸摸画爸爸,藏起来不让人瞧,却被机灵的小布布撞破了,正不好意思呢。 一定是这样的! 颂然听他瞎掰,照着脑门就是一栗子:“胡说,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这是心虚。 他改走怀柔风格,蹲下身,握住布布的手指头拗回去,笑盈盈地弯了弯眼睛:“布布,哥哥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这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