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给我下绊子……” 这都什么颠三倒四的? 贺致远觉得颂然的性格实在成迷——对外表现得多开朗,内里就有多敏感,偶尔逻辑崩裂,做出一边生病一边自责的事来,相当令人没辙,只想揪起来狠狠骂两声。 贺致远沉住气,问:“已经确诊了?” “还没有。”颂然闷声闷气,“皮肤科下班了,明天才能挂号。” “那就是还没确诊,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关于说谎那件事,我也不怪你,你不用想太多,安心养病最重要。”贺致远叮嘱他,“针打完了是吧?你先坐着别动,等五分钟,我找人送你回家。” 颂然却任性地不领情:“不要,我自己走回去。两条街,走十分钟就到了。” “你敢动。”贺致远以不容商量的口吻镇压了他,“屁股给我老老实实粘椅子上,接你的人没来,一步也不许走。” 第二十一章 day 08 21:23 这话一出,急诊大厅的长椅就像自动涂上了一层502胶水,牢牢粘住颂然的裤子,扯都扯不起来。颂然万分憋屈地坐在那儿干等,五分钟后,果然被贺致远派来的人接走了。 接他的是一位年轻医生,名叫詹昱文。 詹医生人如其名,长相斯文,做事细致,严谨认真负责,唯一的缺点是性格略显闷骚,喜欢揣着兜走路,开车更是寡言少语,纯放音乐不说话。颂然压了一肚子无名怒火,非常想说贺先生的坏话,转念一想,詹医生乃是敌方阵营派来招安的牧师,绝非友军,只好把坏话咽了回去,郁闷地窝在后座,试图用体温孵蛋。 道旁路灯明明灭灭,随着车辆飞驰一闪一闪晃过车窗,催人昏昏欲睡。 颂然很快垂下了脑袋,抱着胸前的安全带睡得不省人事。睡梦中车子似乎停了下来,有人叫醒他,扶他下车,然后不知怎么一路折腾,等他捡回一两分意识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醒了?想吐吗?” 詹昱文手拿一杯温水站在床边,抖了抖塑料袋。 颂然说不用,詹昱文便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收起塑料袋,转而掏出一根闪亮的体温计:“问题不大,不一定是水痘症状,可能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先量一下体温。” 颂然问:“布布呢?” 舌根一凉,体温计被塞了进来,他便轻轻咬住玻璃管。 詹昱文回答:“布布今晚在自己家睡,林卉负责照顾他。等查清楚你的水痘病史了,他才能过来。” “喔。”颂然情绪有些低落,默默滑进了被子里,“詹医生,今天谢谢你了。” 詹昱文没事似地耸了耸肩:“不用谢。我是贺总的家庭医生,照顾你和布布是我的正经工作。” 他说得一派自然,颂然却尴尬地扭过了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詹昱文假装没看见他的窘态,问道:“你家沙发能睡人吗?” 颂然听出他要留宿,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回家休息吧,我现在挺好的,万一有事再联系你呗!” “哦,情况是这样的。”詹昱文轻咳了两声,双手插兜弯下腰,靠近颂然耳边,悄声道,“你家那位林卉林小姐,个性实在非常可爱。我刚才吃了一份她亲手做的蛋包饭,意犹未尽,还想多蹭几顿。” 颂然一脸惊愕,差点咬碎体温计。 这人模人样的高冷医生,本体是一只戴着假面具的闷骚色狼吗? 詹昱文摘下“面具”,朝他眨了眨狡黠的狐狸眼:“为了我的个人幸福,麻烦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颂然:“好,好吧。” 不管怎么说,詹医生起码是个直男啊。对于连追三gay的林卉来说,能招到一个主动追她的直男已经够不容易了。 不能棒打鸳鸯,绝对不能! 颂然对詹昱文的好感度直线升回八十分,友善地抛出了橄榄枝:“沙发太硌了,要不你睡我的床?我分你半张。” 詹昱文耳畔警铃大作,心道,我哪来的熊心豹子胆和你同床共枕,贺总不得手撕了我? 他对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