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间还有这些弯道,多半又会找人去说服劝导曹立德,那样一来,这位迂腐死板的老教授只会对她误会更深。 想让人信服,不能靠言语,更不能靠关系,得看你做了什么事,事情又是什么结果。 她还就不信了,她这么勤奋认真、吃苦耐劳,还掰不正别人对她的误会。 ☆、45 那之后曹立德又忙得不见踪影, 实验室多数就他们仨人。 赵国民颇傲气, 对导师安排的任务不太满意。 “早有人在零八年就揭示过佳丽鹿角珊瑚的发育过程,一三年左右也已经有人完整研究过浮游附着, 怎么现在还让我们搞这些,有什么意义。” 王飞也勤劳,一边干活一边说:“上次跟他去开会, 会上说要开展关于锯缘青蟹人工育苗的新课题, 我以为他会带上我们,没想到他一字不提,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就算不带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老老实实干活吧。” 赵国民听说曹立德有新课题,心中更加不耐, 越发觉得手里的活没什么意思。 三人中惟有项林珠不言语,勤勤恳恳干着活,不仅不觉得枯燥, 反而越发细致,生怕哪个环节没做好。不管是去养殖场提取珊瑚精卵, 还是帮忙他们二人记录变化过程,甚至洗涮瓶瓶罐罐, 她都没有一丝懈怠,很认真的对待。 赵国民和王飞都是男生,就她一个女孩儿, 还这么乖巧懂事,二人也不好多加使唤她干什么,有时候还挺照顾她,三人相处得倒挺愉快。 每个周末,谭稷明雷打不动来接她回家,有时闲了也会飞车去学校看她,还总带着东西去,什么好吃好玩的,她吃不完总分给舍友,那姑娘沾了不少光,总说她命好,找到个体贴的好男人。 天气越来越热。这天恰逢周三,项林珠接实验室通知去海洋局取标本,那地儿离校本部很近,也路过海峡国际。她念着谭稷明懒散不收拾家,便难得在规律之外的时间回了趟家。 将踏进家门时,便瞧见皮鞋散乱着,外套搁在玄关的柜子上,往里走几步就能看见沙发上乱搭着薄毯,茶几上搁着零散的茶杯果盘,还有半缸子烟蒂。 自从二人在一起,谭稷明也不招钟点工了,这些活都归给项林珠干。每个礼拜,二人重逢的确甜蜜,但一看见屋里这乱七八糟的景象,项林珠还是很无奈的。 客厅电视还开着,隐隐能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人。 她把皮鞋归位,又把外套放好,汲着拖鞋往里走。 “今天怎么不去上班?你一个人在家也该学着干些活,老这么待着有什么意思。” 说完话,一抬头看见沙发上的人,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尔后被羞窘难当充盈着整张脸,烧得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人,是许久不见的袁伟。 袁伟霎时也很惊讶,片刻恢复正常:“我从这儿路过,就想来看看他,这小子不服管,他爸妈叫我多盯着点儿。” 项林珠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处境,又貌似无法解释清楚。 袁伟也觉得分外尴尬,先前对二人他只是猜想,等这一猜想变成现实,他竟仍然感到意外。 “你丫到底吃什么,想清楚了没?” 换好衣服的谭稷明一边懒洋洋地发问,一边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看见项林珠时霎时高兴:“宝贝儿你怎么回来了?” 这一声宝贝让项林珠脸上更加烧热几分,手脚似乎是强加在身,怎么放都不得劲。 袁伟眉上一挑,更加尴尬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个什么劲。 “那什么,咱就随便吃点儿吧,我下午还有事儿,吃完饭就得走。” “要走就赶紧的,爷又不留你。”他看着项林珠,“去曾厝垵的家常菜吧,你不是爱吃那儿的糖醋鱼么。” 项林珠只得小声回他:“吃什么都行。” 袁伟摸了一把后脑勺,极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