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嗯。” “什么事?” 他停住,眼睛看着她,没接话。每当她有意拒绝时,他都会露出这副表情,项林珠很没出息地每次面对这副表情都会认怂。 于是跟着他去了帐篷,他从包里掏出一管药膏:“背上又长疹子,替我抹点儿药。” 说完脱掉外套,撩起上衣。 她拿着药刚要往外挤,突然停住了:“……我没洗手。” 他皱眉:“赶紧洗去。” 她又跑出去洗手。回来时他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帐篷里铺着浅灰薄毯,还有块同色枕头,周围弥 漫青草的气味。 “生气了?” “……” 他说的是给她舅妈打电话的事。 “问你话呢?” “没有。” “那你给我甩脸子?” 她想,谁敢给你甩脸子,开口却是:“没有吧。” “有没有你不知道?”药味儿渐渐散开,只听他道,“你乖乖听话什么事儿没有,非要拧巴住,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想打这电话?” 她没出声。 “晚上和谁住?” “……” “问你话呢?” “周顺顺。” 药擦完了,他穿上外套,从包里掏出美国队长盾牌图案的暖手袋。她没及时伸手接。 “愣着干嘛?” 她顿了顿,这才拿着,那东西还是热的。 再回去时周顺顺八卦:“干嘛去了?” “干活。” “他什么事都叫你去干,是不是喜欢你?” “谁会把喜欢的人当成苦力使唤。” “也是。你们不像在恋爱。”周顺顺眯眼睛贼笑,“像老夫老妻。” “……” 那时候的项林珠很愚钝,只看见他的折磨,看不见他的心,更别提去思考,这荒郊野外的他是怎么给暖手袋充的电。 隔天返程,她粘着周顺顺坐考斯特回去,提前在路口下了车,再坐公交回到学校,连公司大门都 没进。 刘晓娟正在宿舍试衣服。 “阿珠我找到工作了。”她转了个圈,“这身衣服好看不?” 她点了点头,换了鞋爬上床。 “你干嘛?” “睡觉。” “大清早的睡什么觉?” “困了。” 前晚因为郁闷没睡好,昨晚因为拥挤没睡好,这会儿她困得快睁不开眼。 “你不是和同事出去玩了吗,玩通宵啊?” “不是,没睡好。” 听着,声音已经淹没在枕头里。 大约过了两分钟,刘晓娟又开口。 “阿珠啊。” 她被叫醒,闭着眼睛皱眉:“嗯?” “能不能借你的高跟鞋穿一穿啊?我还没来得及买呢。” 来得及买衣服,却来不及买鞋子。 她也不想戳破,哑着嗓子说:“随你吧。” 之后就陷入沉沉梦乡,刘晓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这一觉睡的极沉,再起床时是被电话吵醒的,眼睛还未睁开,手已在枕头下摸索。 “喂……” 声音沙哑,软软的。 手机那边的人愣了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