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与此同时,大宋,盛京。 斥候骑着快马,一路高举军情折子,得到官道疾驰特许权,一路骑马进了皇宫。 垂拱殿中,皇帝正在喝参汤。 赵辅捏了一颗黑色丹药放入口中,他就着参汤,将这灵丹咽了下去。这时,大太监季福急急走进来,徐了一礼:“官家,西北来的军情。” 军情大于天,不必等赵辅传唤,那运送军情的斥候官便已经跪在垂拱殿中。他双手高举过头,手中捧着一只小小的木筒,等着皇帝将它打开。 赵辅渐渐睁大双眼,他坐在御座上,久久不能回神。 仿若是用尽毕生气力,他双手撑着扶手,站了起来,身子微微摇晃。季福眼尖极了,赶忙跑上去,扶住皇帝的右臂。赵辅站在垂拱殿中,与那只小小的木筒隔了只有两丈距离,可他竟然不敢迈出这一步。 垂拱殿中,侍候的太监宫女不懂发生了何事。 今日当差的起居郎、起居舍人不懂发生了何事。 扶着赵辅的季福不知皇帝这是怎么了。 就连送这封军情的斥候官也不明白,他手中举着的不是一封军情,而是大宋那广袤无垠的三州大地! 赵辅猛地迈步,他走得快急了,季福都没跟上。就见他一把抓过那封军情,打开一看。惊慌,担忧,忐忑,狂喜,一一在赵辅这双浑浊沧桑的眼睛中流过。下一刻,他忽然又平静了。他将军报放在桌案上,对季福吩咐道:“宣徐毖、王诠、陈凌海……周舫、王溱。” 季福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是出了大事。他悄悄地抬起眼睛望向赵辅,只见赵辅静静地看着前方,神色淡漠,仿若古井无波。 半个时辰后,当朝所有一品大臣便全部进了垂拱殿。 一个时辰后,他们才陆续走出。 这些一品权臣的表情丰富多彩,最后一个走出垂拱殿的是当朝左相徐毖。他如今已年近古稀,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官袍也因太过清瘦而显得十分宽敞。徐毖走出垂拱殿时,已是夕阳西下。他走到殿前的广场上,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声气,继续向前离去。 垂拱殿中,赵辅来回走了数十下。他好久没有这般用不完的精力,与自己的一品官员说了西北军情后,他随即与大臣们商议对策,做出部署。明明该是疲惫至极,可他却无比亢奋。 又走了一圈,赵辅突然回头:“季福。” 皇帝在殿内溜达,季福虽说不明所以,但也得跟着转了好几圈。如今皇帝停下了,季福赶忙应声:“奴婢在。” 赵辅:“你说去岁他们给朕画的那幅画像,画得如何?” 每年赵辅生辰,都会有宫中画师专门为皇帝画上一幅画。季福笑道:“陛下天表奇伟,隆准如峰,可是传神极了。” 赵辅:“朕倒觉得画得还不够。” 季福一愣。 “来人啊,将宫中画师找来,为朕再画一幅画!” 皇帝随意的一个念想,宫中众人立刻忙碌起来。季福看着皇帝欢喜的模样,不由得,他也由衷地跟着欢喜起来。 次日早朝,西北战情传遍朝堂。 群臣大惊。 唐慎为三品工部右侍郎,他早早知道西北早晚会开战,但他并没想到苏温允和李景德这么快就下手了!他们怎么会突然下手?哪怕是周太师也不敢随意开战,这是两国交兵的大事,必须得皇帝御印加盖。 唐慎低头琢磨着这件事,紫宸殿中,群臣却已然吵翻了天。然而大战已经开始,当百官吵完后,赵辅挥了挥手,殿中立刻寂静。他的声音稳若洪钟:“辽人欺宋已久,那三州神陆之地,皆是我大宋领土。每每念及此事,朕痛心难忍,夜不能寐啊!” 百官随即齐声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赵辅的目光在这些官员的面庞上一一扫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