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真的喝醉的样子,十分愧疚地对王溱说:“昨夜我喝多了,不知道做了什么,醒来后就发现在客房了。我从未喝多过,也不知醉后是什么模样。没有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冒犯师兄吧?” 王溱本来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他真以为唐慎是喝醉了。谁料唐慎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说出口,他忽然起了疑心。他认真看了唐慎一会儿,笑道:“未曾。” 唐慎松了口气:“那就好。” 唐慎走后,王溱唤来小厮,询问唐慎今早起床后的举止。只可惜仅仅凭借这点信息,他还无法揣测到唐慎是否有装醉。 王溱不以为意,他轻快地笑道:“若是装醉,倒也不错。” 王溱开始着手在盛京城中调查崔晓其人,另一边,下了早朝,赵辅将三个皇子喊到垂拱殿。 琉璃窗透着清亮的日光,龙涎香沁着寂静的垂拱殿,赵辅翻了翻桌上的折子,道:“朕即位三十一年,子嗣不丰,如今也只剩下你们了。这几日你们在朝中也办了点差事,太后的冥寿你们办得极好,朕十分满意。朕昨夜想了想,总是将你们栓在朕的身边,似乎也不是好事。即日起,你们便离开盛京,做些真正的事罢!” 三个皇子齐齐呆住。 第118章 赵辅即位三十一年, 从未重视过自己的皇子。如今好不容易给了他们参与朝政的机会, 不足一个月, 就又将他们赶出盛京。 此事传出,朝堂震惊。 三位皇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何事,他们茫然无措, 各个慌了手脚。莫说他们,就连深得皇帝重新的权臣高官也都诧异莫名。 左相纪翁集与幕僚谈及此事时,其幕僚中书侍郎祁沢大感困惑:“若是说陛下想疏远三位皇子, 那太后冥寿前, 不器用三人便可,为何需要大费周章, 反而落了个麻烦?” 纪翁集正品着粗茶,他愁眉紧锁, 也不知赵辅的深意。 祁沢道:“纪相,陛下此举可另有意图?” 纪翁集将茶盏放在桌案上, 他长长叹了口气:“圣上这些年来,越加变幻莫测,老夫竟也渐渐看不透他了!” 另一边, 王诠和王溱也商量着皇帝把三位皇子赶出盛京的举动。二人商讨许久, 得不出结论。王溱清雅俊逸的脸庞上难得出现疑然的神色,他思索许久,仍旧不得要领。 王溱并非凭空白想,这些年来,他身为皇帝宠臣, 自有自己的一番渠道。 可这一次皇帝突如其来的举止,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这位大宋帝王在想些什么。 然而右相王诠这次却释然道:“我倒觉着,子丰先前有句话说的不错。” 王溱抬头看向王诠。 只见这位精神矍铄的当朝右相品着上好的碧螺春,悠然自得,微微一笑:“咱们这位陛下登基三十余年,可曾出过任何差错?” 王溱仔细想了想,他笑道:“叔祖可真要丰来说?” 王诠露出尴尬:“我只是这般一说而已,子丰当真要斤斤计较?” 赵辅并非十全十美的明君,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能算是个明君,他所做之事,大多是为了自身利益,为了一个生前身后名。于是他登基前二十年,确实出过不少差错,导致朝堂政局不稳,与辽国大战而民不聊生。但最近十年,赵辅坐拥江山越发顺手,他将群臣玩弄于股掌之中,互相牵制,共谋大业,大宋便得了一个太平盛世。 王溱:“丰不敢。” 王诠倏然长叹道:“若真生死之间,圣上大彻大悟,性情大变,那我等无力改变,只得做好一切准备,辅佐朝纲。然而咱们这位陛下真的是那种会因为外力而改变自我的人?或许近些年来,你比老夫更亲近陛下,更懂他的心意。但我与圣上君臣相知三十余载,我只道如子丰先前所言,信任他,如此则矣!” 王溱心念一动,明白王诠的深意。他立即作揖行礼道:“丰谢叔祖赐教!”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