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没,走吧。” 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唐慎再次赶赴考场。 乡试第三场,几乎就是打酱油来的,考生都神色轻松。考得上与考不上,几乎已经决定了。第三场要考的是时政策论,这些秀才哪里懂什么时事政治,不过是纸上谈兵!考官们也没想过秀才能写出什么策论大作,只要别以下犯上、写出大不逆的文章,都算过了。 唐慎写得轻松,三日后离开贡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泡在温暖的浴桶里,唐慎长舒一口气:“爽!” 不过他没闲着。梳洗打扮,换上一身新衣服后,唐慎趁天还没全黑,来到傅府。 傅渭拿着一捧鸟食,正在喂书房里的两只鹦鹉。见到唐慎,他给了唐慎一手心的鸟食。唐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情景十分眼熟,脑中闪过一个清雅别致的身影,他心中一愣,看向傅渭,道:“先生,学生乡试完了。” 傅渭一听,一脸严肃:“怎么能说‘乡试完了’?景则,你这句读可真成问题!” 唐慎哭笑不得:“是是是,学生的乡试考完了。” 傅渭笑了:“觉着如何?” 唐慎仔细回忆:“第一场写的应当还算不错,发挥略超常。第二场发挥挺好,第三场策论学生也不大会写,就听子丰师兄的,老老实实写,不要激进。” 傅渭哼了一声,道:“谁问你这些了。” “啊?” “我是问你,那盛京号房里的汗味屎味脚丫子臭味,可是芬芳扑鼻?” 唐慎:“……” 这都什么人啊! 八月十九,盛京贡院的三场乡试刚刚结束一日,官差们就将三万多份卷子全部糊名完毕,送到阅卷官所在的堂屋。试卷山连绵起伏,看得这些学政、学士们一个脑袋有两个大。 主考官杨大学士在正式批阅前,举杯道:“以茶代酒,诸位同僚,十日内,批阅万份考卷。我敬诸位一杯!” “敬大人一杯!” 众人喝了茶,开始苦兮兮的阅卷十日。 等到八月二十九,每位阅卷官都看完考卷,每张考卷都被仔细审阅了三轮,写上了考官批语和点评。最后一日,三位副考官各自选了三篇考卷,杨大学士也选了一份考卷,众人围在一起,开始决议今年盛京乡试的前三甲。 一位副考官道:“这位山西刘泽,与我算是同乡,我曾听过他的名声。他是山西有名的神童,十六岁那年开始进考,直接得了当年的童试小三元。原本两年后他要参加乡试,谁料他母亲突然离世,他为母亲守孝三年,不得进考。三年后,他又要参加乡试,谁料父亲也意外过世,又是守孝三年。一来二往,他耽搁了整整八年,如今二十五岁,才来盛京参加乡试。” 另一位副考官看了刘泽的卷子,道:“文采斐然,笔力雄劲,才思缜密,大善!” 众人都看了看,连杨大学士都双眼发亮,道:“大善!这篇‘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字字心血,想来他是身有所感,才能写下这般大作。本届解元,当之无愧!” 又一个副考官道:“这位姚僐,乃是京城人士,今年四十有三。他年岁甚大,然而才名不菲。二十四年前,他本是盛京那年的童试小三元,谁料他兄长死于辽人手下,他便弃笔从戎,前往幽州府当了个小兵。待到去岁,才退伍回来。他这篇‘我亦欲正人心’,写得豪迈壮阔,阅历丰沛,充实翔集。” 杨大学士看了后,点头赞叹道:“大善!” 众人把十个秀才的第一场试卷都看完后,除了刘泽被杨大学士直接任命为本届解元,其余九人的排名,四人可有想法,难以达成一致。 有人提议道:“再看看他们第二场的五经制艺吧。” 第二场的卷子本就是要看的,众人便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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