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帝垂下眼眸。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周氏就落了下风。姜宁尘一剑横扫,周氏慌忙避过,后嘴一张,一颗红似血的珠子飞了出来,姜宁尘顿时就觉身上压着万斤重。 “哈哈……,”周氏见姜宁尘弯下了腰,心中的郁气消了不少,娇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头稍稍偏下,柔若无骨的指轻轻撑着,“哎呦,斗法都斗得我精疲力竭,”一双猩红的狐狸眼盯着姜宁尘,观其五官,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委身于你,我也不算是屈就。” 坐在屋顶上的韩穆薇凝视着那粒似红琉璃宝石样的珠子,轻语道:“那是舍利子?” “对,”钟珠珠没想到这邪修女子的宝物竟是一颗舍利子:“应该是魔佛舍利,”不过就算是魔佛舍利,邪修女子想要炼化它也是非常不易的。 “谁?”周氏正得意,没成想会突然冒出两女人的声音,立时就没了柔弱之态,忽的转身望向正殿屋顶,顿时眼眸就微微眯起,“晨薇娘娘?” 韩穆薇提戟瞬移而来,一戟劈向那颗顿在离姜宁尘一丈之地的红色舍利,立时姜宁尘就没了万斤压顶之感,飞掠一剑刺穿了周氏的丹田。 一切来得太快,周氏一心只防着晨薇,却忽略了姜宁尘,垂首看着插在丹田处的那柄雕着祥云的剑,嘴角扯了扯:“死了……他……他会念起我吗?” 钟珠珠提着丰帝来到庭院中,一把抓住想趁周氏大伤逃脱的舍利,后望向已经瘫在地上的周氏:“你双手给我瞧瞧。” 到了这时,周氏已无反抗之意,摊开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你想要看的是我……是我右手掌中的佛线吗?” 看到周氏掌中连接命脉的那根只有两寸长的金色佛线,钟珠珠捏起那颗舍利子:“果然如此,”魔佛也是佛,修的虽是杀戮之道,但杀戮之道并非滥杀无辜,岂会认同邪修? 韩穆薇瞧着周氏已气若悬丝,也不再拖沓:“种孽因得孽果,报应不爽,”抬手一掌拍在了其天灵盖上,一声嘶鸣,神魂具散。后便开始等待,可是一息、两息,直至百息过去,他们也不见再有神魂出来。 姜宁尘拧眉收起剑,来回扫视周氏的尸身:“她的出身应该不低,”但为何神府之中没有一道长辈神魂相护,弯身撸下其戴在手腕上的储物镯,双手奉给韩穆薇,后冷眼看向只包裹着块破床幔的丰帝。 韩穆薇接过储物镯,将神魂探了进去。钟珠珠依旧盯着那颗熠熠发光的舍利子看,姜宁尘则一把拎起丰帝出了月心宫,控剑飞向姜氏皇陵。 查探完周氏的储物镯,韩穆薇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珠珠姑祖,您猜这周氏说得‘他’是谁?” “小情郎?”钟珠珠终于舍得收回盯着舍利子的目光了,后拿出一只隔绝石盒,将它放了进去封好。 韩穆薇不禁冷嗤一声,后才开口:“褚喜云,”这其中还真不乏狗血,“周氏名为周语琅,是衡元界盛魔门圣女周宁儿的幼女,她和她姐姐自幼就没有爹,周宁儿也不告诉她们。” “周语琅一次外出历练,遭了同门暗算,恰巧被路过的褚喜云顺手救了,”英雄救美已经打了头阵,这周氏又是小女儿心态,很快就看不见褚喜云的平脸,情窦初开,越陷越深。 “我知道了,”听到这里钟珠珠便晓得了后续:“褚喜云是不是周语琅的亲爹?”褚喜云八十余年前就已经来了苍渊界,而这周氏到此应不出三十年,可瞧着周氏的骨龄和修为,她应该弃过一次道统,肯定是为情伤心欲绝,修为不得寸进才改修。 韩穆薇点首,将手中的玉简递了过去:“大多修士会留记实录是为了方便日后总结修炼心得,可这位的记实录中却充满了哀怨与绝望,她一边厌弃自己所做的事,但又一边不停地做着。” 周语琅在衡元界并没有吸食阴胎精气,是来了苍渊界受了伤之后才开始的,而这种事突破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便不再那么难了。 “褚喜云在衡元界这般了得?”之前她也听善德说过,但善德说的却并没有周语琅记录的详尽:“云琅山底蕴这般薄,却可在衡元界的宗门大家中占得一席之地,看来我们得重新看待褚喜云这个人了。” “是啊,”韩穆薇蹲下身子,再次打量周语琅:“我得换个样貌入衡元界,”毕竟当年珠珠姑祖将褚喜云打伤时顶着的是她的脸,能把云琅山发展到那般地位,褚喜云肯定也不傻,必会对珠珠姑祖有所防范。 钟珠珠看完了玉简中所记录的事,附和道:“你是该换个样貌,”幸在有神植天菩相助,小薇子换样貌就算是合体修士也不一定能看穿。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