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的稀稀的粟米粥和水没有什么两样,配上几根咸菜,还有煮熟的豆子,这就是他们的午饭。 贺穆兰看着那一堆白水煮的豆子胃就有些痛。这花木兰的原身有胃胀气的毛病,也不知是不是多年行军打仗留下来的后遗症,所以她在花家的时候是不吃豆饭和豆子的。 “你们平日就吃这个?” 贺穆兰看着枯瘦如柴的“枯禅”大师,和穿着大僧袍看起来像是风筝在地上飘一样的枯竹,有些怀疑给他们取法名的那位僧人大概是下了什么诅咒。 “出家人全靠别人供养,又怎能苛求别人一定要给予锦衣玉食?一粒米是善意,一碗米也是善意。如今我将这善意分与你们,请不要小看它们啊。” 枯禅端起碗,念了一遍经文,这才抿着唇开始喝起粟米粥。 这话倒让他们不好多言了。 他说的没错,和尚自己不事生产,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能够吃到食物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能同情他们过的清苦呢? 贺穆兰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胡饼,这是花母拿上好的麦粉做的,又好吃又扛饿,就是没热水的时候有些难以下咽。 她把饼子掰开,分成三份,自己一份,老和尚一份,小和尚一份。 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枯禅目盲,看不见贺穆兰做了什么,枯竹却是叫了起来。 “施,施主……我我……” “别客气。你们把村民的善意分给了我,我如今便也把我的善意分给你们。我从你们那里得到了善意,你们在接受我的善意,岂不是很公平吗?佛家讲究因果轮回,这便是轮回了。” 贺穆兰三两口吃掉了自己的胡饼,半点不嫌弃的喝了两口热粥。 “施主,我,我我们吃吃吃吃不了……” “木兰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吧。”狄叶飞也依葫芦画瓢的将胡饼掰成三块。“你这小和尚年纪还这么小,每天喝稀粥怎么行。就不想着在屋子前后种点菜什么的吗?” “我我我们……” 贺穆兰看见小和尚面前不一会儿就堆上了好几块胡饼,阿单卓、拓跋晃都分了自己的给他们,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家都是好人。 这两个僧人终于能吃饱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不要太感激她哟! 吃饱了饭后,贺穆兰问清村民做的太彻底,根本就没有留下出去的路,也只能扼腕的选择掉头回去。 虽然这样做也许会错过宿头,也到不了项县,但白鹭们说用他们的令牌可以在任何一个衙门借宿,贺穆兰也就打消了疑虑。 这沿途还有好几个下等县,只要是县城,总是有府衙的。 拓跋晃留下几颗珍珠算是香油钱,几人辞别的枯叶寺的两位僧人,开始折返回头,向着来时的路归去。 良久后。 他们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师父,我,我我我们,是不是该,该,换,换个地方了?”枯竹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前的寺庙。 “是该换个地方了。”枯禅赤脚行走在地上,脚上竟光洁如玉。“哎,接下来几年,佛门将受灭顶之灾。天下之大……” 他浑浊的眼珠上下翻动了一下。 “又有何处是我们的容身之处呢。” “花姨,你能说出‘因果轮回’,难道你也信佛?”拓跋晃驾马亲热的挤在贺穆兰的身边,问起她这个问题。 “不,我不信佛,事实上,我什么神明都不信。” “竟是这样吗?” 贺穆兰是个无神论者,作为一名法医,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