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应该同家里说一声,他认为这将是一个美好到令人忘记时间的夜晚。 陈星是穿着酒店的浴袍出来的,他像是穿不惯这个,一手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手紧紧抓着腰带,姿势拘束地站在蒋弼之两米外的地方,绷着脸说:“该你了。” 蒋弼之已经脱掉外套,摘了领带,还解了两粒衬衣扣子。他坐在床上,随意地用手支着身体,仰头看着陈星,显出几分醉酒后的不羁:“我之前洗过了,衣服也是之前带来的干净的。” 陈星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硬邦邦地说:“你去洗澡,我看电视里都要洗澡的。” 蒋弼之笑得停不下来,他站起身向浴室走去,正好能给陈星多一点时间来适应。 他们曾有过一次很不愉快的经历,有心要用美好的记忆覆盖那些不好的。他对自己充满信心,但陈星不一样,这些对他而言仍属未知,他体谅他的恐惧与担忧。其实从今晚看到陈星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非常惊喜,他的男孩儿终于愿意踏出这一步,这足够他满足与感动。他已经等了很久,今晚再多等一等又何妨。 蒋弼之出来时,陈星正坐在床上摆弄安全套,见他出来,有点被抓现行的意思,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蒋弼之笑着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床垫微微倾斜,那几个小包装袋跟着歪了歪。 “这个……”陈星拿起其中一个打开的包装问蒋弼之:“是不是坏了?” 坏了?蒋弼之奇怪地拿过来往里看了看,那个套子还在里面,“漏了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星脸上顿时通红,气恼地说:“我哪知道漏没漏!我是说!里面黏黏糊糊的,是不是变质了!” 蒋弼之大笑出声,拿着那个开封的套子笑得肩膀剧烈震颤。 陈星红着脸恼怒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又闹了笑话。 “my little silly……”蒋弼之停了笑, 陈星瞪着他:“你干嘛要说外语?”他那色厉内荏的眼神因为睫毛的颤动而难见凶狠,反而令人为他这份逞强而心生爱怜;他抿紧嘴唇,唇角那两枚小窝显露出些许痕迹,比笑着时更显娇弱;他脸上布满薄红,连耳朵都没能幸免,羞怯地躲藏在潮湿的头发下。 “because i'm drunk. you made me drunk. you are my alcohol, my drugs, my beauty……”蒋弼之痴迷地醉语着,轻轻地拥住他美丽的男孩,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陈星呼吸急促,不自觉闭上了眼。他在蒋弼之宽阔的身体下觉出自己的孱弱。 “睁开眼看着我,好吗?” 陈星摇头。 蒋弼之无奈一笑,将手插进他的湿发,轻柔地一下一下从发根行至发稍,又回到原地…… 这种抚摸小动物的手法对陈星很适用,他没有那么紧张了,呼吸渐渐找回些节奏,睁开眼看着蒋弼之。 然而他立刻就后悔了。不该看他!他的眼神太温柔、又太浓烈,似温泉里的火焰,既轻柔地包容着他,又残忍地灼烧着他。 陈星难以承受地复将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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