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弱,老板正跟其他员工高谈阔论,展望今年酒吧绩效,这不年底儿了么,得赶紧创创收,要不然怎么回去给老婆拍拍腰包装阔气。 根本没听见。 林予冉无奈地认命,忍不住揪了揪双肩包带,侧侧头看看身边的傅靳匀。 这头才刚抬到一半,就看到有只手伸过来按在自己脑袋上,生生把自己脑袋转了过去,再按下去。 然后听见他说:“走吧。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像清冷月光洒在透亮湖面,有些暖意,又含着些笑意。 林予冉脸一下子又有些烫,顺着这力道低下头,有些愣,只感觉头顶那手掌温温热热,带着十月底正午阳光的微微灼意。 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到那双大长腿已然迈出了酒吧窄门。 “……” 不是一起走吗? 林予冉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按耐住刚刚心里的悸动,气鼓鼓地揪了揪双肩包带,径直也出了门。 本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他靠在门口墙边等着,身材欣长,斜斜地倚靠着酒吧胡乱涂了鸦的墙壁。眼睛闭着,阳光斜打在他脸庞,染上一层朦胧金光,能看到脸庞细小绒毛。 林予冉不由得一呆,望向他脸颊,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叫他。 似乎是察觉到林予冉过来,又或许是她挡了他的阳光。他睁开眼,直起身,垂下眼帘,视线扫过站在他面前的林予冉,声音有点涩:“怎么这么慢。” 整个人就像这阳光一样懒洋洋。 说完就迈起步子,一点儿都不精神,好像模特在t台上走猫步,左一下右一下的。 林予冉却罕见地没笑他,心里知道他这是累了。刚刚他低头看他的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他眸子里浓重的倦意。 仅仅只是靠着墙眯了一两分钟眼,身体里就钻出来这么浓墨重彩的疲乏。 他得是有多累啊。 林予冉心里胡乱想着,思绪也不知飞到了哪里去。骤然听到身边那人发问:“你怎么会来做这个?”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又顿了一会儿,一边跟着他迈出的大步快步小跑,一边摘下双肩包,在里面一顿扒拉。 傅靳匀察觉到她跟不上,转头看到她在书包里找什么东西,索性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她,双手懒洋洋插在裤兜里,就这么看着她,到底能翻出什么好东西来。 她找得认真,几乎整个小脑袋都要埋进去。 傅靳匀迎着这阳光,忍不住有些恍惚。她几乎每次见到他,都要在包里乱翻一气,但每次都又能翻出些奇怪的东西来。比如送她回学校那次的古城特色米酒,比如他生日那天的巧克力派。 心里也莫名其妙有了些期待,她这包就好像机器猫的大口袋,被施过魔法的。 正想着,就看到她一脸笑容地掏出来一个工作证一样的东西。重新背起双肩包,欢欢喜喜地将这东西往他面前一递。 傅靳匀挑了挑眉,接过来。 一入眼就是女孩子娇俏可爱的证件照,应该是最新照的,跟现在没什么区别。他忍不住低头看了面前那女孩脸颊两眼,心里“嗯”一声,果然都说证件照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 上面印着学校的校徽图案,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工作证。 下面手写了一行较小的字:课外社会实践。字迹有些清秀稚嫩,说句不好听的,几个字团团挤在一起,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娇娇小小,一看就出自她手。 他抽了抽嘴角,将这薄薄的工作证捏在手里晃了晃,顿了几秒,然后低头直勾勾地看着林予冉,表情似笑非笑:“这是用了学校哪个社团的工作证?” “……” 听到这话,林予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寸寸凝固,伸手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