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在一旁唤她,她顿顿,转眸看见了春棋。 “你来得正好,替我备一身衣裳,我要出府一趟。” 她甩了甩有些发沉的头,因着身子抱恙之故,没有注意到春棋欲言又止的神色,只开口吩咐道。 她添了杯水咽了一口,润了润干得厉害的嗓子,才见春棋一直没动。 她看春棋一眼,随口问了一声:“是言二出了什么事么?” 春棋绞了绞手,本就也没想将这件事给瞒住:“萧世子他反了。” 苏苑音手中的茶杯落地,碎的七零八落。 诏狱到城门,沿路的店家都房门紧闭,人人自危。 整条路被鲜红的血迹给染红还来不及清扫。 苏苑音顺着路瞧,也不知自己怎就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满地鲜红叫她觉得刺目,原来听到的传言没有半分夸张,昨日又不知当时个如何惨烈的状况,脚下的血也不知有没有他的。 陆起并没有来通知她,关于他们要开始行动的事,她以为自己能赶得及。 她不知这是不是他突然决定的,自己又是否在这里头起了推动的作用,不知道以他当时的状态,是不是全须全尾闯出去的。 只是她知道,她昨日定是将他的心伤得狠了。 “小姐,世子吉人天相,朝廷的追兵未必能追得上,你且先放宽心,我们等等消息。”春棋扶了一把她的手臂,轻声道。 苏苑音撑起点笑,正准备带着春棋回去,只一辆马车在她们身侧停下。 “苏二姑娘,上车来一叙。”萧旼没掀帘,只是在马车内开口。 苏苑音敛眸笑笑,给春棋递去了一个宽心的眼神,走了进去。 见人进来,萧旼笑笑:“想不到萧阙竟还藏着这一手,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他,只我应下你的事没做到,不过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他也离京了,不知你我之间的约定是否还作数?” “二皇子这个算盘打得倒是好。”她笑得敷衍,现下无事求他,也不需再瞧他脸色。 见被她讥讽,他是恼的,却也不好发作,宦海沉浮,一夜之间就瞬息万变。 萧阙这件事本就是父皇信任他,这才全权交给他办,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轻而易举就逃了,还给朝廷这么明晃晃一记响亮的耳光,叫朝廷颜面扫地。 现下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点威望可能也会因此动摇,他必须要稳住苏苑音,将薛家的底牌收入囊中。 “你猜现在萧阙最恨的人是你还是我?”他道。 “他那么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动心已经算是不易,现下又被你给狠狠刺上一刀,他不会原谅你,认清现实吧苏苑音,你们回不去了。你继续同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事事都压苏落雪一头,可以给你无上尊崇的地位,许你家人官场通达顺遂。” 闻言,苏苑音吃笑两声。 “二皇子的诱饵着实吸引人,只是我焉知这些究竟是真是假?二皇子还是应当替我打消顾虑才是。” 这是昨日自己同她说过的话,现下她不过是回敬自己罢了。 他将眼底的不耐掩盖,回道:“苏姑娘需要我如何做?” “之前忘记说了,你手底下的侍卫之前伤了我的丫头,现在人还病着呢,二皇子不若把人交给我,我得要个交代呢。”她道。 “应该的。”他应承。 本还以为她会提什么要求,这个要求太过于容易满足,随即他想,只是女人从来就都是睚眦必报不顾大局,她除了聪明些,旁的也没什么两样。 萧旼将她送回了苏府,许是还有旁的事,并没多停留。 苏落雪在宋氏的院子里,本以为二皇子是来接自己回府的,心里的那点子气还没消,只后来又听说将苏苑音送回来之后就又走了,又被气哭了一回。 宋氏被她哭得头晕脑胀,一想起苏苑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萧阙当真成了反贼,还不知会如何牵连到苏家,又跟着二皇子不清不楚的拉扯,只怕是早就想着用落雪来报复她。 这回就算苏齐岳不管,她也再不能装作看不见,这个祸患当真是不能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