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阙抬眼瞧她:“你就在这吃吧。” 说罢拾起筷子夹了一片鱼脍放进了一个没动过的碟子中。 好听的嗓音中带着些威胁:“也不知苏姑娘是想自己过来,还是让我亲自过来请。” 果然他就是那个最擅威逼利诱的萧阙,她到底是哪里产生的错觉,觉得他会孤独。 苏苑音有些屈辱的走上前去在他身侧坐下。 只心中有些不悦,不肯动筷。 他这个包厢景致倒是比对面她那个要更好些,底下的景物都一览无余。 “你在生气?”萧阙问,像是有些参不透她的心思,亦或者在装模做样逗她。 苏苑音摇头,说不敢,而不是没有。 倒不知哪里又让他高兴,这人倒是笑起来都好看得紧。 但是她却无暇欣赏,只在心中暗自揣测他今日大抵是心情不错。 “苏姑娘不是说饿么?”萧阙有意无意地提醒,墨画般的眸子看了看那个一动未动的碟子,其意图再是明显不过。 苏苑音点点头,说是饿的。 说罢就顺手拿起碟子边上的筷,将鱼脍递进嘴里。 果然鲜嫩弹牙,清爽回甜。 她食过一片,到底还是被味道惊艳,又忍不住去夹了一筷,视线不经意定格在手中的筷子上,伸出去的手突然楞在半空中。 好像方才萧阙给她夹菜用的筷子便就是她此刻手上用的这双。 苏苑音心里头莫名有些慌,面上怕被萧阙瞧出些什么,只佯装镇定继续夹菜。 “世子为何不吃些?”她瞧着眼跟前这些菜摆盘都还算是完整,心里多了几分揣测,或许他压根还未用膳,更不必说自己无意间同他行了共用一筷的荒唐之举。 本也是存了些试探的心思,却只见萧阙好整以暇道:“苏姑娘既然拿着我的筷,想必当真是饿极了,那就苏姑娘先吃吧,我方才倒已经是用过了些。” 听罢,她哪里还有兴致继续用菜,只悻悻收回手,笑得略带些勉强,说是饱了。 她当真是从未遇见过萧阙这样的人,恼他好端端生了张嘴,既是如此也不出声提醒,这摆明了就是想看她出丑。 这么些年她到底是还没在谁手里吃这么大的闷亏,如今倒是想盼着芸贵妃的寿辰快些到,萧阙拜完寿赶快回梁州去的好。 她实在是不想在继续在上京瞧见他了。 萧阙见她如此不过一笑置之,并不勉强。 正思忖着,只见萧阙本来在自己位置上好好坐着,蓦地就俯过身子,离自己近得只有半寸距离。 看着慢慢放大的脸,就连他眼尾那颗有些潋滟的小痣都愈发清晰,那日萧阙威胁她剜掉自己眼睛的恐惧感又慢慢侵袭全身。 她实在不知萧阙到底是身上有什么顽疾,总是喜欢这般不动声色的行突然之举。 “我快要成亲了,到时世子若是还在上京,也一道来苏府喝一杯喜酒吧。” 苏苑音身子往后仰了仰,想同他拉开些距离。 都说梁州靠西,民风也更开放,男子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女子,女子也可以自己选择丈夫,甚至可以进山狩猎,上阵杀敌,成为整个家族的依靠。 萧阙既是在梁州长大,想必举止也轻浮放浪,于是想着干脆将事情都挑明,也省得这萧阙老是作出越矩之事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