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你吧。” 阮宁呼吸一滞,嘴角不自觉地带出笑来,“……其实我刚开始见他只觉得惊艳,后来发现他在别人眼里跟在我眼里是不一样的,便愈发留了意……谁知越留意,便越觉得喜欢……” 陆泽看着她一副痴痴的傻样,忍不住起了坏心笑问:“倘若那人不喜欢你呢?” 空气突然安静,阮宁直愣愣地抬起头,安抚住自己七上八下的心跳,眼角微微下垂,有些委屈,“若是他不喜欢我,我伤心一阵子倒也罢了,也不会死磨硬拽,这世上的好少年多的是……刚才还有一个……” 陆泽忽然无言以对。 “不过想必他是喜欢我的,他的名声已经坏透了,大家都觉得他不好,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要他呢……” “……你说的有理。” …… 阮宁回了戏园子,阮宜正同阮宛并排坐着,见她过来,便把她拽过来塞到中间。 “你怎的又跑出去了?刚才瞧了大半天也没找见你,阮宋那个劳什子的也不知去哪儿了,可真是稀奇……” 阮宁捏着腰上小荷包里的东西,嘴角不由扯了起来,耳边依稀还留着那人的话音—— “这块玉佩仔细拿着,若是你及笄了还没丢掉,他就来你们府上提亲。” 她低头抿唇笑着,也不觉得戏台子上的人唱的难听了,索性她也听不见,连阮宜咬耳朵的话也没听见,两耳朵塞满了陆泽的话,满脑子都是星星和烟花。 阮宜见她发痴走神儿,扯了扯她的袖子,“快回神儿了,你个痴丫头,又干什么去了?来了这么多官家夫人,也注意着自己言行仪态。我母亲说了,这种场合最好老老实实待着,指不定这群女人中的一个就是你将来的婆婆呢!” 阮宁被她扯醒过来,闻言腹诽,她未来婆婆不在这儿呢,寻常人也见不着啊。 面上还是诚恳地同意,“你说的是,我也发现了,你看你娘在干什么?” 阮宜闻言看去,秦氏坐在老太太身边,没朝戏台子上瞥半眼,倒是茶杯帕子轮着换,挡了满满一张脸。她一向熟知自己娘亲,便知她这是打量着戏园子里诸位夫人呢! 不由羞红了脸。 阮宁看着二婶隔着茶杯帕子仍如扫描型探照灯的灼灼眼神儿,不由暗叹,果然是个有娘的,不用瞎操心。像自己这样没正经娘亲的,还得自己真身上阵寻亲事…… 阮宜又小心凑过来,“那丫头抢我东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要是把她赶回去,她又要跟父亲哭诉,让我挨一顿训斥。你主意多,帮我想想办法呗!” 两人一齐瞧过去,阮宛正坐在长桌那头,轻晃着脑袋听戏,头上正戴着从阮宜那儿讨去的玲珑点翠,上面小巧的金丝珠子随着她的晃动摇摆着,晃得阮宜咬牙切齿。 两人又转回头来,阮宜呲着牙道:“看见没,瞧把她嘚瑟的!我娘也给她打了首饰,都是簇新的,她偏生要戴这个出来怄我!” 阮宁万分同情她,道:“她是个上嘴皮挨天,下嘴唇着地的,我主意再多抵不住人家脸皮厚啊!你要是实在不痛快,别从她那儿找脸子,到底还在你父亲那儿。她爱装穷哭爹,你也别整日盛气凌人的,这么一对比,愈发显得你欺负人了。” “似乎有些道理,到底局外人瞧得清楚些……”她低头喃喃,下一瞬又咬了牙,“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阮宁摇摇头,“你怎么不跟你娘学着点,可不比我这个半拉子强多了?”放着现成的宅斗大师不用,真真儿是极浪费的。 阮宜扭了扭身子,偷瞧了眼秦氏,“她要是知道我被阮宛这么个小丫头制住了,保准要骂我没出息……嗨,她老拿大姐姐跟我说教,可也不是谁都无师自通的呀……” 阮宁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边阮宜也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找秦氏告状,被骂一顿就骂了,到底还得给她出气。到时候就看父亲母亲最终哪个能得胜了。 这厢唱完了几出戏,众人该散的也散了,阮宜气势汹汹地随着秦氏回去,阮宁捏着自己的小荷包晃回了百花苑。 白芍红玉正在院里大眼瞪小眼,几个丫头围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询问也不出声,都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自己跑回来了。 阮宁见状,挥散了一帮小丫头,将两人叫进了屋子里。 白芍近些日子才过来,摸不清状况,正敛着眉头苦想,这是私定终身呢,还是一厢情愿呢,要不要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呢? 红玉则是呆愣着,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范家公子,她怎么也没印象? 阮宁咳了一声,两人都回过神而来,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不自在地眼神儿偏了偏,“那个……我同姓范的接触良少,刚才的事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不过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