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阮宁换上新做的薄纱罩衫,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因惦记着轩哥儿上学的事,她拿了新做的薄荷香包,带了红玉,准备去阮正阳那里询问一番。 不出意外,他一定是在书房里的。 阮宁也没去他的院子,只带着人一路杀到书房,却没见人影,只见两个女人在外面互瞪着对方,暗流涌动,好似斗鸡场里的两只战斗鸡,下一刻就要扑上去缠斗个你死我活。 阮宁暗忖,那个相貌平平的是张玉蝶,她原先见过的。另外一个应当就是吴梦雪了,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眼,见她体态风流,一条锦绣腰封束上去,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只面相有些刻薄,细眼薄唇,柳眉上挑,果然不愧了青杏一声‘狐媚子’的称呼。 既然阮正阳不在此处,她也不好再逗留,眼前两人之间火药味儿十足,她可不想惹上一身骚。 哪知她正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过来,“站住!” 却是吴梦雪。 阮宁转身,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吴梦雪眼神狐疑地在她身上来回睃巡,另一边张玉蝶看到这般场景,却摆出一副瞧好戏的架势。 自开春以来,阮宁思量着自己若再不控制些食量,以后恐怕不好减肥,便有意吃少了些,奉行少食多餐的原则,每日还绕着府里转上几周,身形便细挑下来,下颌也有了弧度,也算个小小佳人了。 “你是哪里的毛丫头?来这里做什么?”吴梦雪眼神挑剔地在她身上又打量了几个来回,见身形打扮无一处不精致,只稚气未退,不由眯起眼来。 阮宁不由愕然,难道这人竟是将她当成情敌了不成?不过想到古代许多夫妻都是青梅竹马的表亲,便也释然了。 只是对着吴梦雪这幅横眉竖眼的模样,她还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于是她也挑眉,“我来找我大哥哥不成吗?你们能来,我为何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 吴梦雪当即就瞪了眼,“你是哪里来的小蹄子?竟叫得这么亲热,也不骚得慌!” 阮宁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玷污,“我叫了他将近十载的大哥哥,也没见有人异议。倒是你,守在这里做什么?来别人家里做客也要有个度的,我却是没见过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整日守在男子书房前,真真儿是作践自己!” “作践?!”吴梦雪是个胸大无脑的,一听这话,热血立马上了头,气得胸腔直颤。阮宁瞥了一眼她发育良好的某个部位,啧啧一声。 阮宁向天皇老子土地阎王发誓,她真的只是羡慕而已。然而吴梦雪却更加恼怒,想起她说的‘作践’,以为是在羞辱她,当即就要打上前去。 一旁的张玉蝶终于有了动静,连忙让身边的丫鬟过去挡住她,自己则莲步轻移走到阮宁身边,亲热笑道:“阿宁妹妹,许久不见,我可是念着你呢!” 阮宁皮笑肉不笑,这个张玉蝶,真以为自己是傻的不成,想拿她当枪使?窗户都没有! “哪里许久不见?一个月前的宴席上我们可是刚见过。所谓三秋不见,如隔一日,见的多了倒是烦,隔上三五日才好呢……回见吧您呐!” 于是掉头就走,半分面子也没给她留。 吴梦雪在一旁瞧着,也觉出味儿来,撒了手冲着她冷笑道:“好你个贱人,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不过又如何?巴结上去也不过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谁拿你当个人物了!回见吧您呐!” 说着,扯了扯自己有些皱的衣服,冷哼一声便领着丫鬟回去了。 张玉蝶咬了咬唇,瞥了眼空荡荡的书房,看了眼吴梦雪妖娆扭捏的身影,满脸怨毒地离开了。 “……这姓吴的果然是个爱上手的,看来以后出来得带个能打架的,否则还真应付不了。” 阮宁同红玉扯着皮,又道:“想来大哥哥是被那两个女人烦走了,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竟连我也找不着……” 正说着,红玉忽然朝着一处喊:“呦,那不是方砚吗?” 方砚是阮正阳的书童,阮宁闻声看去,果然是他,便见他小跑着过来了,“三小姐,来这儿可有什么事?” “恩,有些事想问问大哥哥,他去哪了?”阮宁问。 “嗨,您可别提了!”方砚一摆手,“那两个姑奶奶守在那儿,别说大少爷了,连我这个当摆设的都嫌烦!大少爷去了凉亭那边,我是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来瞧瞧这二位回去了没!” 阮宁点头明了,便跟他道:“她们已经回去了,你去叫大哥哥回来吧,我去他书房等着了。” 方砚应了,便又一路小跑回去了。 阮宁坐在书房里等了不过一会儿,便见阮正阳负手拿着一卷书,后面跟着方砚过来。 方砚行了礼,“您二位先聊着,我去沏壶茶来!” 阮正阳拉过扶手椅坐下,面色沉重,阮宁连忙上前递上准备好的荷包,“快入夏了,我做了个薄荷香包,薄荷叶炒的很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