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不容易见面,他看到的就是她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这个样子的她让谢谭想起高考成绩被冒名顶替时的她,一样的难过与压抑。 他借着这个机会想和她在一起,舒余的反应让他失望,每当他以为她可能有些喜欢他的时候,她就会打破他那些虚妄。 因为意外的肌肤之亲在一起,解决了谢谭苦恼许久的问题,然而想要真正在一起也是难的,舒余始终不同意。 然后,他在意识到她为此发烧那天,强硬的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子照顾,生病的她是真的虚弱,拒绝不了他的强硬,那之后,他在跟踪她上下班的时候处理了一群找茬的混混,大概是他的诚意打动了她,她终于在这件事上点了头。 因为太过激动,谢谭那天跑拳馆打了整整一天拳,才把满腔激动情绪发泄.出去,然后以最体面的姿态站到她面前发出约会邀请。 那真的是甜蜜又磨人的一段日子。 他们彼此试探着相处磨合,他尽可能的将自己优秀出众的一面展现给她,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只不过是生了场病,他在她面前的体面就丢得点滴不剩,对着她示弱,撒娇,任性,然后被精心照顾,体贴诱哄,谢谭觉得,心里那块始终缺了一角的拼图终于被补上了。 如果从前他还有可能放开她的话,在那之后就绝无可能了。 遗憾的是,他们虽然成了亲密的男女朋友,相处起来却始终拘谨,尤其是在他试探着纵容自己依赖她的时候,舒余却把自己打理得太好了,好得几乎没有能让他展现发挥自己的机会和余地。 他渴望舒余能肆无忌惮的对着他笑对着他哭,能随意对他任性对他软声撒娇,愿意对他展现所有脆弱与为难,然而,他始终没等到。 这种遗憾隐藏在心底,直至今日,大概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与心结。 天色越来越亮,床.上睡着的人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谢谭凑过去给了个羽毛般轻柔的早安吻,拿着震动的手机去了外面办公室。 电话是沈不移打来的,他和国内有时差,这会儿那边正是中午,电话一接通他就直入主题,“最近都在实验室忙项目,一出来就看到谢齐跟我说你被分手了?情况还挺糟糕?比起不靠谱的其他人,我现在更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谢谭沉默了下,“也还好,没那么糟糕。” “是吗?”沈不移不可置否,“那你告诉我,在舒余和你提分手之后,你情绪失控了几次,摔了几次东西,还有,你私底下有没有做什么不太合适的事?” 谢谭视线落在外面朝阳的灿烂霞光上,没有回答。 沈不移对这种沉默并不意外,他继续道,“不想说的话,那我问你,你的安全屋还安全吗?” “安全屋”是沈不移和谢谭之间有关心理治疗的关键词,他们两个对此保持了高度默契,虽然谢谭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却也知道有时候的他是不适合和舒余在一起的,为此,他愿意改变并妥协。 “安全屋”就是他的努力成果。 关于这个问题,谢谭给了认真的回答,“很安全,暂时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就还好。”沈不移揉了揉使用过度发.涨的脑袋,“只要你能控制好理智和感情之间的平衡,我暂时是不担心的,事实上,我最近又读了些资料,还是比较赞同你将情绪和心理压力排解出去的。” “以你的性情和从前的打算,我猜你和舒余之间的感情是很压抑的,但你既然不让我插手,我也就不多说,只是到了现在,人家主动和你提分手想分开的地步,必然是你们两个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个人觉得问题更有可能在你身上,但照谢齐和我描述的舒余的性子,她也不是个活泼善于表达的,所以,两个人半斤八两吧,有机会的话我推荐你们两个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我有个朋友最近刚回国,专业素质过硬,你们可以约着一起去看看,提我的名字还能打八折,机会不容错过,要不要去试试?” 谢谭对这种推销一般的口气敬谢不敏,“谢谢,但还是不必了。” “啧,真是不可爱。”明知道这人绝不会同意,沈不移还是发出了惋惜的感叹,“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搅风搅雨,看来是真打算和那两家撕破脸了?” “早晚的事。”谢谭道,“他们想算计我手里的股份,还要掌控我的下半生去联姻为谢谭两家做贡献,那我也没必要对他们手下留情,更何况,他们不该将家里那堆污糟事扯到舒余身上,这点我忍不了。” “你倒是和你爸妈不同,是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的苗子。”沈不移感叹,“行了,这些事我也不多问,你自己拿主意,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蒋哥和我怎么也算是当哥哥的,肯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不过,你下手也稍微顾忌着点儿,别太狠,不然以后圈子里不好做人,真等你以后结婚,你老婆出去交际也麻烦。” “所以,你小子别只顾着痛快,做事情不顾后果,不然以后有得头疼,行了,言尽于此,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