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京荣养,其实就是变相在京中为质牵制现任靖海侯。 这也是一般武将在外,家眷居京是一个意思。 老侯爷夫妻两个本就极疼爱霍昀,早在她小时候,老侯爷就父尽母职,替女儿开始存嫁妆了。海疆虽不及京城繁华,但真论起来,珍稀宝贝却很是不少,如那一尺多高的珊瑚树,艳色流光,霍昀的嫁妆里就有四珠。各色的珍珠,流光溢彩的玳瑁等寻常人家再见不到的好东西,都是成匣成盒子的。 再有那预备起来给霍昀打家具的好木头,更是有剿海匪时候得来的外邦珍贵黄花梨木和紫檀。再一个,靖海侯府从前前朝起便已经发迹,哪怕中间有过数次起伏,底蕴却是还在。老侯爷又带人清点了一番给霍昀的嫁妆,还与妻子叹道,“有些简薄。” 心里头盘算着,再往嫁妆里添些什么好。 “也可以了。”霍老夫人想的比丈夫要细,“阿昀还有三个嫂子。我问过了,沈二夫人与沈三夫人进门时候嫁妆都是一百二十抬。靖国公夫人出身定康侯府,虽是做继室,嫁妆却更丰厚些,有一百四十八抬——只这个数,家底儿寒薄些的世子妃出阁时候,都不曾有过呢。” 霍老夫人心里为温氏可惜。出身容貌性情都抛开了不说,只往俗了论这份儿嫁妆家私,皇子妃中又有几个能比温氏的? “阿昀最小,不好在进门时压下嫂子们一头,不然往后妯娌之间没法相处,只一百二十抬就好。” 老侯爷心里就觉得不足。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家里又不是没有,怎么忍心叫她出阁时候受了委屈? “要不,随着靖国公夫人,一百四十八抬?” 霍老夫人被气得笑了,一点丈夫脑门,“说憨你就傻了不成?就一百二十抬!把那些个没用的药材衣料都少放些,换成银票,私底下给女儿就好。” 横竖药材也不能久放,各种布料皮子每季都有更新更好的,何必占了地方? 老侯爷大半生都被妻子压了一头,但好在他心胸开阔,知道自己能为有限,决策果断之上不如妻子,也不争锋,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在江南还有两个庄子,都不大,几百顷的样子,每年收益倒是丰厚,不如添在里头?” 到时候晒嫁妆,多几块砖瓦的,闺女脸上也更光彩么。 知道他也是满腔慈父之心,老脸上都带了几分忐忑地看自己,霍老夫人也不知道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了,“这是什么时候攒下的私房?” “哪里是私房?”老侯爷急了,连忙往外摘自己,“我就说你从来都理会家里的事情,这还是当年堂叔他们置下的,后来抄家时候被收了去。父亲承了爵位后,又被赐还的。” 老夫妻两个焦头烂额地替霍昀整理嫁妆,霍家二房夫妻终于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老侯爷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是从武。老侯爷上折子让爵,祈恳回京的时候,也顺带着求了皇帝,允次子一并回京。 这也是无奈之举。次子与长子年纪相仿,能力相当,在军中也颇有威望。若是只如此,倒也罢了,老侯爷夫妻两个乐得看打虎亲兄弟。但自从次子娶了妻子后,行事就有些一言难尽了。为了避免兄弟相争,老侯爷索性将次子一家都带回京城。 皇帝在用人上一向英明。来日次子不管是留在京城里,还是外放去地方任武将,都是条不错的出路。 老侯爷与霍老夫人都只是希望,次子能够明白这份儿长辈的心肠了。 霍二夫妻两个在路上就听说了圣旨赐婚之事。 霍二是极为妹妹高兴的,原本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只是霍二夫人身子柔弱,连日赶路已经叫她很是辛苦,坐在马车里精神都很萎靡,哪里还能日夜兼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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