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担忧,可他马上就要走了,以后怕不能时刻保护妹妹。 “不是还有我在家吗?”阿林跳出来,从侧边抱住兄妹俩,与阿木一模一样的脸,抵在他的背后,小狗一般蹭了蹭,安慰大哥,“我会照顾妹妹的,放心。” 阿森也赶紧补充道:“对,你们就安心保家卫国,家里有我跟二哥,咱们可不光只会读书,大哥莫要挂怀。” 蜚蜚抹抹眼泪,下巴垫在大哥肩膀上,与沉默着的阿瑾对视着。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想到以后有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了,就觉得无比难受。 怕自己会哭出来,于是连忙闭上了眼睛,怎么都不肯再睁开。 “你们快走罢!”蜚蜚紧紧搂着阿木,“再不赶路就来不及了,不要管我,走罢,我不哭。” 阿木无奈笑笑:“那蜚蜚倒是放开我呀。” 蜚蜚这才真实而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真的要离开了,眼泪,到底还是流了出来。 却不想让哥哥和阿瑾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于是将脸埋在姐姐的怀里。 再也不想与他们说话了。 阿瑾和阿木也被离别的伤感重创,不禁一步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为了隐蔽行踪,江敬武伪装成商贩,一辆马车、两个孩子、三百斤货物,几人沿着明景官道,途径北云川,再翻过一片荒漠,历时近两个月,才终于抵达荒凉的大梁关。 从南方带来的东西早在半路就被卖光了,小小的赚了一笔。 到大梁关之后,连忙按照阿瑾所说的方法,到军营去找白迎山大将军。 白迎山是两郡总督,又担任镇守边关的要务,定然日理万机,本以为要在大梁关多待几日,没想到名帖刚一递上去,军营就派人过来请他们过去。 - 西营县与大梁关相距甚远,江敬武紧赶慢赶,回来之时,还是已经过了中秋节。 这期间,他照阿瑾所说的方法,将南方的茶叶和瓷器运到边关出售,再将边关的皮草和玉石运来南方叫卖,两相贸易,收益甚是可观。 赵新淮的调令早就下来了,并提前差人在东都找好了宅院,两家隔了一条街。 柏秋只管出钱,其他事项皆由赵新淮差人办好。 是以,江敬武刚从边关回来没几天,便又随同赵新淮一家,走水路去往东都。 离跟阿瑾分开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蜚蜚终日仍不大高兴,时常要将怀里的玉佩拿出来看,也不知道阿瑾和大哥怎么样了。 坐在甲板上,迎着风,蜚蜚总觉得说不出的怅然,幸好有姐姐陪着她。 大哥参军以后,二哥和三哥愈发上进,玩闹的时间基本没有。 或许,二哥是明白大哥的苦心,不忍让他一个人肩负重任,才这般努力学习。 至于三哥嘛,据他所言,纯粹是发现了读书的有趣之处,以玩乐的心态打发时间,反倒比别人进步得更快。 蜚蜚却还是老样子,没了阿瑾的指教和督促,小姑娘愈发懒怠,连夫子都拿她没办法。 一晃八年过去。 小姑娘出落成了大美人,性子却一点儿都没变,心思单纯,爱犯迷糊,却因为长相可爱,人又乖巧,犯了错也不忍心责罚于她。 “蜚蜚,想什么呢?”阿柔胳膊肘儿撞撞她,提醒妹妹,“老太太叫你。” “嗯?”蜚蜚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一眼姐姐。 见她一脸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看向主座雍容华贵的赵家老夫人。 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