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的水杯、珠宝、化妆盒落了一地,衣服和床单被撕得尽碎,电视屏也凿出数道裂痕。 邹玲丽走进她房间时,她正用剪刀用力撕剪着一个毛绒玩具,棉絮漫天翻飞。 听见有人进来,叶芷愤愤回头斥喊:“不是说滚了吗?!你还——”看清来人,她倏然又弱了语调,“……妈?” “你闹什么!”邹玲丽本就情绪不好,听见声响才下来一探究竟。看到眼前这一幕,心头不由更加一沉。 叶芷的状况却比她所预想的还要糟糕许多,她到底不忍过于苛责,低声薄斥:“你未免也太沉不住气!” “我怎么沉住气!”叶芷眼角带泪,声音也有了哽咽,“爸都要把叶家的东西全都给那个贱人了,我还怎么沉气!我都要被气死了!” “谁说的?” “这还用说?爸公开她的身份,不就是这个意思!只要爸把她一公开,那以后这叶家,还有我的位置在吗!” “不过就是公开个身份而已,又不是分家产,你急什么!”邹玲丽眉角冷厉,“再说了,这叶家又不是你爸一个人的叶家!他倒是想把叶家的东西都给那个小崽子,我也得同意!” 听她这么说,叶芷一下不说话了。 屋内只余她阵阵轻微的啜泣声。 卧室里的气氛逐渐归为平静,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 静了会儿,邹玲丽叹了口气,语调也和缓了许多。 “阿芷啊。”她抚着她的肩膀在床边坐下来,“你是咱们叶家和邹家唯一的女孩子,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这才多点事,就能把你打击成这个样子。” “一个叶若而已,她算什么东西!现在就如此,若等将来你进了霍家,你遇到挫折又要怎么办!” “我……”提起霍靳琰,叶芷心里更恐慌,眼泪摇摇欲坠,“我还能嫁给靳琰吗?现在她在,我——” “能!必须能!”邹玲丽倏地厉声打断她的话,坚决的语气像在提醒她,更像在暗示自己。 “你别忘了,你外公可还在背后看着,这事就算是有人想翻,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霍家和叶家的婚约必须稳住,而嫁给霍靳琰的,也必须是你!” 叶芷的心思稍稳。 叶芷的外公邹承良在南川商界算是老一辈唯二的传奇,明明只是名擦鞋匠,偏能靠着自己擦鞋的人脉,为自己种下如今邹氏这颗遮天蔽地的大树。 他也是君昱霍家这些年在商场上唯一一位颇棘手的对手。如若说有谁能在与霍家相关的事情上横插置喙,那么放眼整个南川,恐怕只有他。 邹玲丽苦口婆心,“阿芷,总之你放心,你现在最要做的,不是想着怎么跟那个叶若置气,而是尽全力好好稳住你自己!那个叶若,跟她妈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争不抢,也不敢争!不过就是一个身份,我们给她!就当是施舍。你可不能因为她,把自己搞得这样掉价!” “那……那她要是和我争呢?” 和她争? 听她这样问,邹玲丽的唇角不由自主冷哂。 她从小到大都可谓是生活在金摇篮里,要星得星,要月摘月,从没有人敢与她争抢些什么。 倒是有一个,霸占了她想要的东西,让她一度狼狈绝望,歇斯底里。 只可惜,敢和她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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