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斗!”两字齐出,火光趁势肆虐,绯樱闲猛的回头,黑红羽毛的凤凰掠上高空,赤红的妖瞳冰冷的凝视着她,白丁香片片凋零,被火焰烘烤的微微蜷曲。 这样……天上是火的海,地上是花的墓,银发的纯血种怔怔然望着这一切,呢喃出了俳句那最后的结局—— “樱花飘散……朝开夕凋……樱如云霞晚钟远……上野浅草——孰打点?” 的场静司缓步走进地牢中,厚重的密码门不是他一合之将,刺耳的警报声是在让他心生不喜,于是微微抬手,言峰绮礼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不过几个呼吸间,警报声立刻停止。他这才双手笼在袖中,施施然打量着一身落魄的男人。 “莱蒙·波吉亚,真难想象你竟然没有被家族放弃,绯樱闲已经找上了门,如果不是夏目执意插手这件事,今天外面的人都要死——因为你。” 一红一黑的妖瞳闪烁着些许不明的光,既然已经在家族与爱情之间做出了选择,就要有损失其中一方的准备,看着男人的神情,痛苦而又挣扎,像只困兽一般。 “我……对不起家族……但是闲!闲她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子!她不想伤害什么人的!只是吸血鬼的元老院和猎人协会……我保护不了她……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 莱蒙·波吉亚本想抒发心中的痛苦和惶急,并没有期待什么肯定的答案,没想到的场静司却点头,妖瞳里浮现出深浓的宠溺,“当然,当然能理解!” “想抱他登上天下之巅的王座,想要杀尽天下人为他沾血作画,想要成为他的整个世界……你那是什么眼神?” 莱蒙·波吉亚:变态啊啊啊啊啊!!! 的场静司已经习惯被这样看待了,漫不经心的拔刀出鞘,魔刀一声嗡鸣,特制的椅子碎成碎片,莱蒙·波吉亚险些直接坐倒在地,他勉强站稳,有些茫然的看着的场静司。 “只是些许怜悯而已,你已经耗尽了余生,立刻去见最后一面比较现实吧?”魔都之主向来以嘲讽掩饰好意,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苍白瘦削的男人,看着他的神色渐渐有些不对,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刀,虽然刀未出鞘,莱蒙还是吐出一口血来,神志倒是恢复了清醒,撑着地勉强起身,虚弱的道了一句谢。 的场静司冷哼一声,言峰绮礼立刻会意架起莱蒙·波吉亚,搀扶着他向地面上走去,一路撒下蜿蜒的血迹。神父勾了勾嘴角,为人类的痛苦显出几分愉悦的神情来,直到他看到地面上交战过后的场景—— 星火到处飞溅,坍塌的院墙上,凤凰的双瞳熠熠燃烧,右翅抬起,温柔的为魔术师挡去沸腾的光焰,浅亚麻色发的魔术师微微喘息,提携长刀,铭文在他身边次第熄灭,若隐若现的金色妖纹渐渐从脸上褪去,只有那双妖瞳还无法掩饰,携带着未尽的战意望过来的时候,妖瞳煌煌,让人恨不得即刻死在他剑下。 银发的纯血种身上沾着自己的血,吃力地站在废墟上,她能逼的夏目在正常状态下底牌尽出,侧面显示了纯血种强大的力量,但是不够,到底是被关押被圈禁的猛兽,纵使天赋异禀,战斗意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提升的,千万条银丝纠缠着她的关节,连移动都成了奢望。 这些银丝鸟才是最后的杀手锏,纯银对吸血鬼有天生的克制作用,成卷的银丝线又被夏目刚刚研发的炼金药剂浸泡过,杀伤力愈发强悍。 绯樱闲定定的看着夏目,迟缓的眨动酸涩的眼眸。 “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却已经能逼迫我到这种地步了……不,你不是小孩子,一千年,时间真是漫长的无可救药不是吗?所以会感到孤独,所以会渴求温暖——人类真的是很温暖的生物啊。” “你……不会感到绝望吗?面对如此漫长的生命?” 夏目笑了,恰逢此时,第一缕晨光刺破地平,紧接着千万道光线同时迸出,光辉灿烂如同史诗中的景色,他沐浴在晨光之中,微冷的晨风拂动柔软的短发,一下一下扑打着眼帘。 “怎么会呢?”他怀里抱着自己的爱刀,白衣的刀灵也走近他,单膝跪地,任由温暖的指尖抚摸自己的白发。夏目略略侧眼,魔都之主袖手站在地牢入口,一红一黑的妖瞳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像是倾尽了一生的耐心与温柔。 夏目微微闭上眼,安心的说出自己的答案,“不会的,因为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生命再漫长,每一天也总是充满了惊喜……等等鹤丸!是惊喜不是惊吓!不要试图对号入座!”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