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一道,得老师真传的还是我……”白衣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昔日的同门,忽而就笑了,一如往日樱花绽放的清贵。 “为什么你要出现呢……为什么你是鬼之子呢……明明是我的师父……凭什么你要夺走啊?!” “我在魔都,认识最深刻的事情只有一件。” “没有公平!强者为王是天理!想要的……”他的语气平和下来,眼眸中全是柔和,只是出口的话语异常狠戾。 “……夺过来,全部!” 虽然银色妖怪曾几度嫌弃过这个夏目的弟子,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有这样的一个敌人实在是棘手。夏目作为一个老师无疑是成功的,把会的全部都倾囊相授,纵使资质有限,这个昔日的半妖也因为那些教导站在了极高的高度。 魔都近百年的光阴,他更是成长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 也许可以尝试策反……银色的妖怪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对暴躁异常的道满耳语几句。道满先是不甘不愿,最后不得不妥协,拿出了一叠信笺。 “你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是这样吗?”银色妖怪开口道,的场静司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微微低头对怀里的天狐耳语。 “看到了吗?你的老师想试试策反呢。” 银色妖怪把暴起的青筋摁回去,拼命遏制住想打他一顿的冲动。 魔都之主根本不在意策不策反的问题,银色妖怪知道,他一定从未在乎过安倍晴明,这个半妖根本就无关紧要,背叛了就背叛了,要是带来麻烦索性就杀掉好了。 这是魔都的一贯逻辑。 不过银色妖怪现在可以幸灾乐祸一下,安倍晴明再怎么不济,也是夏目放在心上的弟子,如果的场静司对他动手的话,唔,已经可以预料到一个伤感的be结局b( ̄▽ ̄)d 银色妖怪头顶突然亮起了一个小灯泡,环视一圈,幸灾乐祸的咧开了嘴。 他的态度一下子放松起来,把那叠信笺随手丢给安倍晴明。 “看看吧,你究竟是不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这叠信笺全是出自夏目的手,笔墨素淡,字体飘逸。身陷于魔都不能脱困时,夏目几乎每个一段时间就会给他遗落在人类世界的弟子写一封信,字字恳切,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会觉得难过。 【今天走了很远,抱歉啊,仍然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 平安京的樱花已经开了吧,晴明今年有没有赏花呢?这里没有花,不过听说有一片曼陀罗花海,回去的时候,我会给你带上一束的。 晴明,虽然说这些没用,但是…… 对不起,不能陪你赏花了。】 这样的信,一封又一封,每一封末尾都在说对不起。 信笺到了后期,用的纸都不再是洁白如雪的和纸,应该是带去的都用完了,所以自己想办法制作了一些,颜色偏暗,墨水的颜色也偏向红。 如果不是放在心上,为什么又要不辞辛苦的写一封又一封的书信,然后让纸鹤带走,飞一圈又落回自己的怀里,一遍一遍体会那种难过的连呼吸都要停止的疼痛? 他在平安京等的花开又谢,他的师父却在更为艰苦的地方,一边挣扎着生存,一边一封封的写信,从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哪怕过了人类甚至是半妖寿命的极限,还在不死心的写。 写给他心心念念的弟子。 白衣的青年低下头,有泪水落到地上,柔软的继承自母亲的乌发垂落,稍稍遮掩了狼狈的神情。 原来没有被抛弃……原来一直被想念…… 的场静司知道,安倍晴明从此开始,已经彻底倒向了浅樱之里一边。 他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毕竟这可是夏目的亲·笔·信·啊! 为什么他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