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的事就绝不拖泥带水的杨悠悠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原告妈妈。才四十二岁的女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灰呛呛的挽成一团束在脑后,原本就没怎么费心保养的脸蜡黄抑郁,麻木的眼神里只有在提到她的女儿时才会闪亮亮的放出光彩,但很快又被眼泪糊的通红。 茫然与无助早已经把这位母亲压的只剩一口气,要不是她女儿还活着,可能这位只凭一股意志在强撑的妈妈早就崩溃了。 女孩的状况也并不乐观,迟迟拿不出高额的医疗费用让她的下一期手术遥遥无期,甚至就连目前的住院费及药费都快要捉襟见肘。学校方面只人道主义的捐赠了大约五万块钱的钱物,并委派一名负责人对女孩及女孩妈妈进行了一番名为关怀实则冷漠的责任推卸,而那几个事故现场的学生更是连面都没有露过。 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什么的女孩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造成了谈话的数度中断,杨悠悠担心影响她的病情所以尽量都是按着她的思路在提问。之后她又找了理由把女孩的妈妈支出去,单独问了女孩几个问题,包括他们这七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在学校的相处细节以及那六个人里或者学校里的同学哪个最能为她提供理解等等。 杨悠悠离开医院的时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这件案子的责任认定太难了,就像张雯说的,对她们母女而言,能从那六个孩子家长手里拿到和解赔偿已经算不上容易,怎么可能如她们所愿的追究出刑事责任? 女孩叫葛思悦,在学校里的成绩只属中游,是日常里老师们最不会注意到的学生之一,另外那六人,其中一个男生成绩排前十,剩余的五人学习成绩跟她都差不多,而提议偷尝禁果,也是第一个上手打她的,恰恰就是那个学习排前,并在他们的这个小团体里占主导位置的男生,名叫赵波。 都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人,明明是混杂了各种人的环境之所以会井井有条,不过是大多数的学生都在随大流,不过是假装老实的守了拿着戒尺的大人们硬划出来的规矩罢了。校园里的恶从来都不比社会中的少,不是学生单纯,是因为他们年龄太小,那些恶被划进写着‘单纯’的框框里粉饰太平。 杨悠悠从葛思悦嘴里听到的细节越多,越能清楚的复原出这一起事故的前因后果。 他们这个七人小团体一起出去玩的情况并不少,相互之间勾肩搭背的宛如豪横的兄弟姊妹团。相互之间讲话大大剌剌荤素不计,男生们的黄色笑话更是张口就来,他们还有个群,就他们七个,聊天内容五花八门的,但是大多都集中在了没营养的下叁路,里面十八禁的动图也不知道是他们从什么渠道分享过来的。 听葛思悦说,赵波曾经还让她们叁个女生在群里发裸胸照片,其中一个女孩听话的拍了,但很快就撤回删除,她跟另外一个女生没有拍。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想过要脱离出这个团体,甚至因为没有勇气拍这张照片而心怀恐惧,害怕赵波把她踢出群聊不再带她玩。 后来,她跟那个没有拍照的女生被赵波要求第二天穿黑色的内衣上学,四个男生奉陪穿黑色内裤,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