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柳家的司机,平时吃住在柳家,此时柳老爷子提起,立马有人小跑着去叫他起来。 晏云阳拦住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来,反正也没有多远。” 他起身往外走,柳清河看着他的背影,试探着起身,想要跟他一起回去。柳老爷子看到她的动作,双手扶着拐杖起身,沉声道:“清河,咱们父女俩这么多年没见,爸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柳清河动作一顿,低低的应了声,起身扶着他上楼。 书房的窗帘拉着,柳清河进去,先开了灯,又去把窗帘拉开,正好看到楼下晏云阳的车子离开,车灯飞速的驶向远方,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柳老爷子坐在书桌后的沙发上,看着她分外落寞的身影,叹了口气道:“当年让你嫁给晏光启,是我和你妈的不是,要不是我和你妈坚持,你也不会……” “爸。”柳清河转过身,打断了他的话,“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就算再说也不可能改变。” 她的目光分外冷静,“我和晏光启早就已经离婚,他想和谁生孩子也不关我的事,但晏家必须是云阳的,除了他,谁都别想拿走。” 一场大雨悄然而至,素质而来的是无尽的闪电和惊雷,左明然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脸颊下的被子被泪水浸湿,披散的头发粘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一道闪电落在窗外,顿时将整间卧室照亮,她吓了一跳,落下的惊雷像是在耳边炸开,左明然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房间里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她试探着去摸床头的台灯,摁了两下没有反应,才意识到家里的电可能因为突如其来的雷暴雨断掉了。 哭了这么长时间,左明然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身上像是点燃了炭火,拍了拍发烫的脸,她撑着身下的床铺起身,想要去楼下倒杯水。 窗外雷雨交加,雨水扑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左明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连手机都没有拿,就这么扶着墙壁赤脚往外走。 连脚心都是滚烫的,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多少缓解了身上的燥热。左明然深一脚浅一脚的扶着楼梯下楼,走到一半,突然听到门厅传来开门的声音。 发烧让她的各种知觉都迟钝了许多,直到房门被人打开,她才茫然的看过去,正好又是一道闪电落下,客厅被照亮,站在门口的晏云阳和她四目相对。 “你……” 已经将近凌晨两点,晏云阳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正在下楼的左明然一脚踩空,因为高烧而无力的胳膊徒劳的抓了下扶手,就那么滚了下来。 晏云阳几乎在她踩空的瞬间就冲了过去,在她即将滚下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揽住了她,然后就察觉到她明显不对劲的体温。 楼梯不高,滚下来也只有四五阶的高度,左明然攀着晏云阳的胳膊,崴到了脚踝,钻心的痛感让她清醒了不少,却依旧糊糊涂涂。 “晏云阳?”她拽着他的衣服袖子,因为生病而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软糯。 “我在。”地上凉,晏云阳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抚着她的脖子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轻声道:“你先在这躺一会儿,我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左明然却拉着他的衣服不许他走,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梦,还是因为生病,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委屈,“晏云阳。” 晏云阳无法,只能在她身边蹲下,“我在这里。” 左明然眨了眨眼,挪动身体向他靠近。 刚从外面进来,晏云阳身上还带着湿凉的雨气,让左明然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晏云阳摁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坚定,“别乱动,我拿冰袋给你敷脚。” 左明然呜咽一声,当真老老实实的后退,抱着沙发上的靠枕眼巴巴的望着他。 晏云阳迅速起身,一边给医生打电话,一边从冰箱里找出冰袋,顺便找了条毯子盖在左明然身上,蹲下身帮她处理脚踝的扭伤。 楼梯上,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双夏目睹了这一切,本来要往下走的脚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看着楼下的两个人,默默地转过身,打开房门进去。 打扰了,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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