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泥,孤答应你后宫不会有旁的妃嫔。所以你也不可以生异心,不许对旁的男子倾心,不许觉得旁的男子比孤好,不许和旁的男子亲近、生子!” 霍澜音眨眨眼,惊奇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卫瞻不理她的问话,径自说下去:“我和我父皇不一样。在他心里江山永远摆在第一位,儿女情长这种东西他不在意。父皇因为不在意而大度。可我既在意又狭隘!我既全心交付,就有资格要求你的忠贞不渝。你若负我,千刀万剐食你骨血!” 卫瞻的表情因为过分严肃而变得扭曲,有些骇人。 霍澜音怔怔,她另一只手摸到桌子上的拨浪鼓晃了晃,咚咚咚。她像小孩子那样单纯地对卫瞻笑:“我现在是音音了。” 卫瞻盯着霍澜音的眼睛,夺了她手里的拨浪鼓,摔得很远。 “装,继续装!” 霍澜音顿时垮了脸,低下头:“我又不能控制自己是音音还是泥泥……” 她身子前倾,轻轻靠在卫瞻的怀里,问:“如果我一直都时好时坏怎么办?” 是问卫瞻,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卫瞻扯起嘴角笑了笑,道:“那很好啊。一人当两用,岂不是一娶两妻?而且吧……其实音音比泥泥可爱多了。” 霍澜音靠在卫瞻的怀里嘟囔:“一点都不好笑。” 卫瞻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尤其是音音懵懂单纯把自己脱光求着我帮她洗澡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霍澜音一愣,立刻将卫瞻推开。卫瞻顺势坐在地上,望着霍澜音笑。 霍澜音生气地偏过头去不看他,说:“我要回家去。被劫走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她身体不好,一定急得很。我要回去看她。” “霍澜音,今日是咱们大婚!” 霍澜音直视卫瞻:“婚宴在晚上,现在是中午。” 第172章 霍府。 没有抱头痛哭,没有喋喋不休诉说这些年的经历。屋子里过分的安静。 轩窗半开,红梅俯探。 姚氏坐在窗下望着窗外红梅,霍平疆望着她。 姚氏的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嗦声终于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她捂着口,弓着身,咳得瘦弱的身子轻颤。霍平疆急忙伸出手,指尖未碰到姚氏,已不敢再靠近。他的手停在那里顿了顿,才继续朝前轻轻搭在姚氏的肩上。 真的,不是幻影。 霍平疆的手掌逐渐用力,倾尽全力地想要握紧,只有牢牢握紧才会觉得真实。他力气很大,姚氏的肩开始疼起来。可是姚氏没有推开他,她什么也没有说,饮鸩止渴般安静地感受着肩上的疼痛。 半晌,霍平疆松了手,堪堪从不真实的状况中回过神。 他在姚氏面前蹲下来,用手去擦她裙子上的泥渍。 ——他的小姐喜欢干干净净的,哪怕他们最穷困潦倒的逃难时,她也总是干干净净的。泥渍和窘境会让她过后偷偷哭鼻子。 记忆的门一下子打开,从小到大,他蹲在她面前为她理裙角的画面铺天盖地而来,重逢后静默相对了半日,姚氏这才忽然落下泪来。那些蕴在暗处的情绪不知道积攒了多久,在顷刻间呼啸而来。 眼泪落在霍平疆的手背,沉甸甸的。 霍平疆的手僵在那里。 “我这一生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从军。” 姚氏温柔地摇头,小心翼翼地朝霍平疆伸出手。面前的人真的是他吗?是啊,是他,她的霍石。 霍平疆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