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这一刻,霍澜音心里才真实地将两个身影合二为一。 “他……”王景行张了张嘴,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霍澜音转过头来。 王景行终于还是问出来:“他是何人?他可欺负你?他……” “表哥。”霍澜音打断他的话,“再问下去,恐是越矩了。” 王景行对上霍澜音的目光,微微一怔,仓皇向后退了一步。 眼前浮现小时候的一幕。那一日周澜音随周自仪来王家做客,她穿了一身鹅黄的襦装,娇娇嫩嫩的,像暖融融的晨曦光芒,既温暖又耀目。他忍不住说:“表妹今日很好看。” 那时候的她乖巧地望着他,脸上挂着笑轻轻点头道谢。可是她的笑容不及眼底,带着疏离。 身旁的嫡兄在她离开后,玩笑似地随口说:“二弟,她和你不太可能。莫要将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隔多年,王景行一直忘不了当时的窘迫和狼狈。 王景行长舒了一口气,道:“是我不该这么问。表妹莫要责怪……” “回去吧,可别淋病了。”霍澜音微微屈膝颔首,转身往回走。 王景行的手慢慢放下来,只握住一捧冰凉的雨水。 霍澜音走了,没有回头。 屋子里围坐在桌旁的大家都担忧地望着她。她扫了一圈,卫瞻已不在这里。 莺时赶忙跑过来,用帕子擦霍澜音头脸上的雨水。霍澜音脱下蓑衣递给莺时,朝寝屋走去。 她走进寝屋,看见卫瞻直挺挺站在衣橱前。他脱光了衣服,脱下来的湿衣服和擦过身的棉帕随意扔在地上。 霍澜音吓了一跳:“你……” 卫瞻面无表情地在衣橱里翻找,烦躁说:“换干净衣服啊。蠢。” 霍澜音抿抿唇,朝卫瞻走过去。她在衣橱面前蹲下来,在衣橱里最下面的抽屉里翻找出一套玄色的衣服递给卫瞻,说:“这套衣服的尺寸大一些。” 卫瞻瞥了一眼,闲闲翻看着,问:“哪个野男人的衣服?” “我刚扮男装的时候去成衣店买来的,店里没有合适的尺寸,才买了这套。” “你穿过的?” “只穿过一次。” 卫瞻把衣服接过来。 他瞥了一眼霍澜音滴水的衣摆,一边穿衣,一边问:“你不换?” “我要洗个澡再换。”霍澜音转身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打了个喷嚏。 “什么狗屁表哥害我泥泥打喷嚏。啧。” 霍澜音脚步顿了顿,其实她很意外,她以为卫瞻刚刚会暴躁地骂王景行。犹豫了片刻,她回头望向卫瞻,问:“我的好相公,你来丰白城真的只是寻妻?” 卫瞻岔开腿穿裤子,姿势实在不算雅观。看得霍澜音皱了眉,悄悄别开眼。 “不是寻,是抓。” 霍澜音推门走了出去。她洗过热水澡后,雷雨已经停了。她推开窗户,望着天际的彩虹,心中有几分懒散疲惫。 她去了小书房,拿起工具来磨玉。 指腹捻着凉滑的玉料,她烦躁郁郁的心情总算平和下来。她小时候大病那一回,漫长的治疗让她吃了好些苦头,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喜欢上了雕刻玉石。专注于玉,总能让她短暂忘却治疗的苦楚。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