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之后,两不相欠。 霍澜音轻叹了一声,从针线篓中挑了一块红色的布条,一层层缠在望山上,又拿来针线仔细缝好,将望山收进抽屉。 夜深了,霍澜音也睡熟了。 房门被推开,卫瞻迈进房中。随着他进来,带进屋中一道风。凉风一下子将桌上的蜡烛吹熄。 卫瞻立刻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霍澜音,走到桌边将蜡烛点燃,房中重新亮起暖融融的光。 他悄声走向床榻,挑开半边的床幔,看向霍澜音。霍澜音如昨晚一样蜷缩着裹在被子里,眉心蹙在一起。 卫瞻弯腰,将霍澜音被子里的左手拉出来。 霍澜音睡梦中轻声呢喃了句什么,左手下意识地去抓,反手握住了卫瞻的手。 卫瞻微怔,垂眼去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霍澜音不安地细微挪动,她握着卫瞻的手慢吞吞地变了姿势,最后将卫瞻的拇指握在手心里攥着。 卫瞻深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霍澜音紧蹙的眉头,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胸腔里的那团火已经压了太久。 他烦躁地将霍澜音握着他的手推开。 霍澜音低低轻哼了两声,眉心皱得更紧。 卫瞻恶狠狠地剐了她一眼,拿出银针刺在她左手虎口。 霍澜音一直揪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盯着霍澜音的脸半晌,卫瞻拔下银针,恶狠狠地虚空做了个扇巴掌的动作,愤怒地佛袖离去。 第二天霍澜音醒得特别迟。 “姑娘,你可终于醒了。我都过来三次了,你都一直睡着。”莺时进来。 “什么时候了?”霍澜音抱膝坐在床上,慢吞吞地揉着眼睛。 “都已经过了巳时啦。” “这么晚了?”霍澜音也很意外昨晚睡得那么沉,“快,快给我打水。今儿个也要去不二楼修玉簪的。” 霍澜音掀开被子下床,顺手拿起昨天换下来的衣服。 “咦?” 她在衣服里翻了翻。 “贴身心衣怎么不见了?” 她想问是不是莺时收的,可莺时已经先一步跑出了屋子。霍澜音也没多想,将昨儿穿的这些衣服放在一旁,打开衣橱拿出今天要穿的男装。她简单收拾了一番,急匆匆地带着小石头去了不二楼。因要晾晒、碾磨昨儿个摘下的花草,没让莺时跟着。 快到午时才到不二楼,霍澜音专注地修复玉簪。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她终于将玉簪修复好,让小石头送去给赵老板。 赵彦林屁颠屁颠地凑进来。 “我二叔不让我打扰你修复玉簪,你总算可修好了!我在隔壁等了你一天!” 霍澜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敷衍:“赵公子等我做什么?” “我昨儿被那小白脸推下去,可疼了。你就不心疼一下?” 霍澜音愣了一下。 小白脸? 她又紧接着笑了。 她一笑,赵彦林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他忙说:“对对,小娘子就应当多笑。一笑倾城啊!你这一笑我,我这颗心哦。怦怦怦——来来来,你来摸摸看!” 霍澜音将东西收拾好,背上木匣,向一侧避开,疏离地说:“我还有些急事,这就得走了。有什么事儿,下回再说。” “那不行!”赵彦林的嗓子一下子粗起来。他赶忙走到门口,张开双臂挡着去路。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粗声粗气:“我告诉你!小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