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卫瞻语气不耐烦。 霍澜音担忧地瞥了卫瞻一眼,忽然开口:“过了十五再走吧……” 奚海生诧异地看了看霍澜音,又去看毫无回应的卫瞻,他拿不定主意,转过头去看向江太傅。 江太傅将一块滑软豆腐吃进嘴里,才点了下头。 “好咧,我这就去镖局说一声!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他们白准备一天!”奚海生叼着一块烧饼,大步往外走。 “我觉得孙家这厨子着实不错,让之,你坐下来尝尝。”霍佑安说。 卫瞻瞥了一眼长凳,心里的那股暴躁快要压不下去。 “送我房里去!”他说着大步转身往外走,脚步匆忙。 他怎么可能不暴躁? 坐? 怎么坐? 一想到自己在床榻里,上一个女人上了一半的时候被女人捅了屁股,他就暴躁地想发泄。 院中忽然响起一道巨大的响动,霍澜音赶忙追到门口,看见卫瞻一脚踢折了院中的一棵槐树。 霍佑安吸溜了一根面条,拉长音调,语气悠悠:“夫人,你这风寒瞧着也不严重,甚至根本瞧不出来。殿下就要为你歇半个月啊……” “虽然我瞧不出染了风寒,可是额头滚烫得很。这是殿下摸过确定过的。霍将军是不是也想摸一下试试温?”霍澜音顿了顿,“然后再跟殿下举起双手实话实话,没事儿的。” “哈?”霍佑安皱起眉。手中筷子上的面条滑了下去落入碗中。 小豆子低着头,使劲儿憋着笑。 霍澜音不再理他,挺直了腰杆,转身往外走。她吩咐莺时将卫瞻的早饭端来,也没让莺时送进去,她自己端进了屋。 霍佑安望着霍澜音走远,他问屋里的人:“大殿下喜欢这一口?” 他“啧”了一声,翘起二郎腿,说:“除了好看点,香了点,再没什么优点了嘛。小嘴儿叭叭的,说话真是不受听,她就没兄长管一管的?” 屋子里的几个人默默吃饭,谁也没接话。 霍佑安与卫瞻的关系,是旁人无可比的。霍佑安可以这样说卫瞻的女人,旁人可是不敢。 平日里,卫瞻白日应当在书房里看看书和京中送来的信件。然而今日,他从正厅回到寝屋后,就趴在了床上,连霍澜音送过来的东西也没吃。 他让霍澜音去了一趟书房,把他昨日没看完的书册,还有今天一大早驿站送到他书房的信件都拿了过来。他趴在床上去拆那些信件。 他拆了两封信,大致扫了一眼,随手扔到地上。 霍澜音蹲在床边,将落在地上的信件捡起来,也不多看信上内容,只是将信笺折好,规整地收进信封中。 卫瞻在看第三封信的时候皱了眉,说:“去给我拿纸笔。” 霍澜音看了看,将圆木绣凳搬过来,将砚台放在上面。她瞧了瞧绣凳的高度,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为卫瞻仔细磨墨。石榴红的长裙绽开铺展。 卫瞻瞥了她一眼,接过笔,趴在床上写回信。 他肚子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回信的口气也比以往更加暴躁。 卫瞻先将信件处理完,然后拿起昨天看了一半的书来读。 霍澜音放下墨条,默默帮卫瞻整理信件。一个不小心,厚厚的一摞信从她手中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她的石榴红长裙上。她低着头,将一封封信收起来。将那些来信和卫瞻刚写完打算寄出去的信件分开。 卫瞻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继续读书。片刻后,卫瞻忽然“咦”了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