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 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 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 “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带狗上来!” 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 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 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 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 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 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 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 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 “是啊,何必呢?” “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 “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 …… 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 “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 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 “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 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 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 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 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 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