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是令人诧异,感觉有点儿忽然转向两个世界的画面感。 怎么说?这孩子妈妈显而易见遇到医生不会慌,不见得会怕。孩子姐姐是医学生,更不可能会怕。可这孩子怎么回事,全身抖抖抖的,抖个不停像秋风落叶,小鼻孔呼吸急促,面色发青发白,小手小脚冰凉。 刹那间,不留心的话,还以为这孩子体内的疾病严重到即将要休克了。 “他怕医生吗?” 听见新来的医生这句略带严肃的问话,孙蓉芳说:“我儿子是有点怕看医生。” 这哪儿是有点,是恐慌症了,典型的白大褂恐惧症了。 对此孙蓉芳不得不认。自己儿子是怕医院和看医生。这个可能要说到老谢家的环境因素了。谢爷爷谢奶奶对带孙女不感兴趣,对带孙子感兴趣。 小时候她女儿没跟过爷爷奶奶而是跟姥爷。她儿子相反,跟的爷爷奶奶。 孙爷爷是讲科学的,不会排斥医院医生。谢爷爷谢奶奶不是,觉得上医院是晦气。 医院死人是正常的,因为人病了要去医院看病,有些病治不了肯定死。谢爷爷谢奶奶只看到听到医院死人的一面,对医院治好病的另一面置若罔闻,认为不上医院就不会死,对医院排斥到极点。 当初她女儿选择读医学时,老谢家的人不喜欢,拼命反对也有这個潜在的原因在内。其他人认为家里出个大医生很了不起。老谢家的人并不这样认为,嗤之以鼻。 与其上医院,不如烧香拜佛求平安。每次有家里人生病,谢爷爷谢奶奶第一时间不是找医生而是去找算命的,摆摆风水。 如果真病到很重怎么办,总得看病吧。老谢家的人会找和他们一样会烧香拜佛的私人医生可以看病。这类医生小病是可以看的。大病的话,孙蓉芳想起了当年生病的谢家大姑姑。当初国内医疗技术是比较差,但不是做不了肿瘤手术。老谢家不知是不是为了省钱,没把这个大姑姑送到医院里治病,大姑姑在家里拖到死的。 这个事情,孙蓉芳是多年以后听老谢家的老邻居提起才知道,把她吓到不轻,无论如何把儿子带回自己带了。 文化水平低,固执,迷信,在老谢家两个长辈身上体现到淋漓尽致。孙蓉芳最怕自己老公被这种长辈洗脑。毕竟,老谢家不少人包括嫁过去的儿媳妇被这两个老人洗脑严重。说是让医院医生治病的话只会死的更快。 现在听现场的首都大医生提起,孙蓉芳恍然大悟。常人对医院和医生有种恐惧感源于对死亡的敬畏可以理解,但是恐惧过度是种疾病了。老谢家的人是集体得了严重的白大卦恐惧症这种精神类疾病。让谢爷爷谢奶奶到医院看病的话,保准和现在的谢佑天小朋友一样,在床上抖抖抖了。 第2152章 再来大佬 对付这种病人,首先要改变病人的认知。说来容易做起来特难。改变人的认知比用刀切个肿瘤难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有的人至死不会改。 好在眼前的患者是位小朋友。小朋友的认知世界在这个年龄段未全面形成,可以想想法子纠正其认识引导回科学正轨。最重要的是,这种纠正对于孩子的病情治疗是具有积极意义的。一个细致耐心的医生必须对此做出综合考虑。把更专业的专科医生叫到现场做病情判断,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 只要患者病情允许患者自己没失控到危急时刻,没人希望对患者来个五花大绑,对小孩子最好能哄即哄。若是情况比较危急了,需要考虑点其它措施。譬如打个安定可行不。大家想到这里时,门口响起了道说话声,对方仿佛洞察到在场人的想法着急喊话:“别硬逼孩子。” 这声音温温吞吞斯斯文文,捏着稍显别扭的中文口音,听来不像是本地人? 孙蓉芳随大众目光回头望,不知新来的客人是谁。 敞开的包厢门口出现那两位瘦瘦高高的男士,分别穿的深灰和黑色外套,宛如不速之客自己走进来,明显未提前告知过现场任何一个人。 孙玉波他们立马交头接耳:“谁通知儿科的?” 之前负责打电话叫人的邱瑞云澄清自己:“我没打电话给儿科,只打过电话给你们普外二。” 锅甩到普外二头上,孙玉波气炸:“你说我们做的?证据呢?我们有时间去做这种事情吗?” 接到通知立即赶来,脑子想着病人哪有时间到处通风报信。再有,通知儿科干嘛。眼前的谢佑天小朋友十二三岁了。国内儿科是可以帮小朋友看病看到十四岁。问题是,不说偏大龄的小朋友一般不会喜欢到很多幼龄儿童哇哇哭的儿科科室就诊,幼龄孩子的病国内儿科不见得全能看。没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