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拍卖会吗?” 宁姒不懂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愣愣地点头。 谢林晚嘴角勾着飘渺的笑意,“我觉得,他们好像正在办一场拍卖会。” 不过那个待价而沽的商品,是她。 宁姒疑惑地看她,谢林晚却转移了话题,“今天表哥或许会来,姒儿可以留意一下。” 果然,宁姒立马站直了身子,四下望了望,“没看见他呢……” 与此同时,姜煜正被嘉明郡主拦住了说话。 “煜哥哥,为什么拒绝我?”嘉明昂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哪里不好?家世、品貌、才学,哪一点不好?你要是真能说出什么不好来,我就放你走!” 姜煜弯了弯眸,“所有人都喜欢你?” “啊?” “既然你不是人见人爱,那我不喜爱你,岂不正常?” “……”嘉明睁大了眼,她顺着姜煜的话理解了一下,“你是说,我要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你才会喜欢我?”她委屈得双眼泛红,“煜哥哥,你怎么说这种话?” “郡主,我没有这个意思。” 嘉明犹带希冀地看他。 “我是说,那么多人不喜欢你,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嘉明怔愣在原地,眼里冒出泪花,愤懑地瞪他,“煜哥哥你变了!你以前还带我玩的!” “有吗。”姜煜懒懒地挠挠下巴,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应了长辈的要求,带你去马场那次?” 姜煜凉凉笑了笑,“客套而已,别当真。” 嘉明连呼吸都忘了,站在原地看着姜煜,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凉薄无情,和她记忆中那个温柔优雅的公子大相径庭。 “煜哥哥……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温柔知礼、很有风度……” “你若是别这般死缠烂打,我或许还可以维持一下风度。” 眼见嘉明郡主眼里的痴迷一寸寸崩塌,姜煜下意识地轻轻拨了拨腕上的碧玉手珠,墨绿的色泽衬得他优雅且冷淡,“对了,以后别叫我煜哥哥,很早之前就想说了。” 直到姜煜走了很远,嘉明才看着他的背影哭出声来。 几年的爱慕一朝化为泡影。 她从来没有看清他,她喜欢的是自己的幻想。 嘉明郡主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眼里还盛着泪水,唇角咬得通红,颇为狼狈。 她不愿被客人们看到,便想着绕道,走僻静小路。 枝叶掩映间却瞧见了人影,嘉明正要离开,却听见那两人的对话。 “姒儿,你手上这串手珠也是表哥送的?”谢林晚笑道,“没想到表哥挑选礼物颇有眼光。” 宁姒笑着转了转手腕,“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阿煜哥哥说红色衬我。” 嘉明陡然顿住了脚步,锐利的目光从草叶的缝隙间投向宁姒和谢林晚。 她看见那个向来清冷高傲的谢林晚笑得戏谑,“看吧,表哥待你不同,这些年我这个表妹可没收到他的礼物。还是从各地寄来的,当真难得。” 宁姒微微低头,好似在笑。 嘉明想象着那个笑有多甜蜜,只觉刺眼无比,眼眶渐渐通红,又怒又怨,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似的。 她冲出来,睁圆了眼指着宁姒,“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勾走了煜哥哥!” 宁姒和谢林晚都被突然出现的嘉明吓了一跳。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嘉明不可置信地重复,“为什么是你?!” 宁姒又惊又愣。 嘉明带着哭腔质问,“你凭什么?!” 谢林晚眉头微蹙,将宁姒往身后拉了半步。 这动作一下子刺激到了嘉明,“谢林晚!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拿你当假想敌,你是不是一直当笑话看呢?现在还护着她,你不是最会明哲保身的吗?” “嘉明你冷静些,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闹起来谁也不好看。”谢林晚的嗓音清冷,却没有浇熄嘉明的怒火。 “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嘉明看见宁姒手腕上那串红得耀目的手珠,又想起姜煜也戴了一串样式相同的碧玉手珠,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拨弄,想来是戴习惯了。 姜煜为什么送宁姒手珠?为什么还成双成对?为什么常常戴着? 为什么宁姒可以喊他“阿煜哥哥”? 嘉明被妒火炙烤。 只觉得姜煜待她十分不公,话语刻薄至极,却待另一个人表里如一的温柔。 “谢林晚,你让开。”嘉明的声音稍微冷静下来,神情却更为阴郁可怖。 谢林晚不动,将宁姒牢牢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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