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内院的门帘被人挑起,鼓乐声戛然而止,环佩叮当声中,十二名盛装打扮的丽人从帘后走了出来,丽人们脸上蒙了白纱,身段苗条、玲珑有致,款款上前下拜,朱唇轻启,声如黄莺出谷。 在座宾客目瞪口呆,心旌动摇,齐齐望着她们,神情迷醉。 他们倒也不是没见过美人,但是眼前的十二名丽人各个娇媚明艳,纤秀婀娜,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入骨媚态,雪白面庞上又蒙了薄薄的轻纱,看去影影绰绰,眼波流转间更具风情,而且歌声婉转美妙,缠绵悱恻,勾得人心痒难耐。酒酣耳热之际看到这样色艺双绝的美人,在场的人哪个不觉得热血沸腾? 德王和庆王咽了口唾沫,心虚地挪开眼神,他们知道这些女子肯定不是为他们预备下的。 二公子看向朱瑄。 朱瑄面无表情,转头和近侍说话。 二公子和大公子对望一眼,暗暗着急:都这样了太子居然还不动心?今天席上备的酒可是鹿酒啊。 在座宾客一边痴痴地打量十二名环肥燕瘦、各具风姿的丽人,一边交头接耳,向朱瑄投去艳羡的目光,十二个美人,这还不得挑花了眼? 赵王面色微沉。 悦耳歌声就像带了钩子一样,时不时探出爪子挠一下,在座诸人被挠得浑身发痒,根本无心吃酒,满座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越来越轻。 扫墨走到朱瑄身后,小声道:“千岁爷,太子妃殿下打发洪山出宫,让他转告一句话给您。” 朱瑄抬起头,眉睫乌浓:“什么话?” 扫墨道:“殿下说……说您吃完寿酒记得早点回去,她还等着吃南炉鸭呢,殿下说就要您亲自买的,别人买的她吃着一点都不香甜。” 朱瑄不语,垂眸凝望手中的酒杯,唇角微微扬起,清俊的面孔上漾起淡淡的笑意。 众人诧异地对视一眼:太子爷居然笑了! 有人凑到大公子身边低语:“贵府果然好眼光,不知道哪位佳人得此机缘,居然能博得太子一笑。” 大公子笑而不语,心里悄悄舒口气,不枉他们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寻来这十几个娇柔妩媚的丽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寿礼送过了,女伎的表演也看过了,朱瑄起身告辞。 在座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朱瑄居然走得这么早。 难不成太子没看上那是几个丽人? 周家几位公子呆了一呆,面面相觑,死拉着朱瑄不放:“殿下难得来一趟我们府上,我们还没敬一点孝心,哪能就怎么放您走?” 一边挽留,一边示意丽人们上前。 朱瑄看一眼墨黑檐牙交错间露出的一角碧蓝晴空,扫都没扫那些丽人一眼,只是含笑向周昌辞别。 周昌心里叹息一声,知道强留不得,亲自送朱瑄出去。 大公子和二公子一直追到府门前,眼看着朱瑄跨上马背,在护卫和内官的簇拥中行远,面色阴沉如水。 朱瑄离去后,寿宴气氛沉凝。 众人心不在焉地吃着酒,和相熟的人窃窃私语,讨论朱瑄离开的事。 “到底是皇太子呢,不吃这一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子爷吃不吃这一套还不好说,东宫内殿的那一位,那可真是管得严啊!听说太子爷到现在还没有纳妾侍。” 众人愣了一会儿。 刑部一位侍郎摇头失笑:“你又不是东宫伺候的,你怎么知道太子妃管得严?我听人说太子妃性情温和,不是那等河东狮的人物。” 众人小声争执了一会儿,望向德王和庆王。 一人笑着问:“我家内人今年进宫拜见老娘娘,回来说见过太子妃殿下,殿下果真貌若天仙,国色天香?” 若不是绝色,太子怎么会这么老实? 宾客的话问得促狭,德王和庆王吓得一哆嗦。 他们怎么敢当众品评皇嫂的相貌?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哪怕宾客们讨论的是嘉平帝的某位妃子,他们也可以借着酒意调笑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