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带她出宫去他平时逛的地方玩,她觉得很高兴,等他准备好了,应该会告诉她所有真相。 朱瑄搀着金兰一步一步往里走。 金兰趴在朱瑄肩膀上,他身上微凉,带了些夜风湿气,她问“给安远侯的贺礼你看过了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朱瑄点点头,神色如常,好像刚才那个三言两语让陆瑛彻底死心的人不是他“已经送过去了,安远侯府向来低调,不用送重礼,寻常礼物就够了。” 金兰喔一声。 吃饭的时候金兰给朱瑄夹菜,说起给贺枝玉写信的事“不晓得信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朱瑄面色不改,夹了块南炉焖鸭肉放到她碗里,“两地路途遥远,说不准。” 金兰瞥他一眼“册封太子妃的时候你的下属半个月就来回走了一趟。” 朱瑄笑了笑“我急着娶你,他们不敢怠慢,当然就走得快些。” 密令如军令,老四老五他们哪敢耽搁一路日以继夜,吃饭休息都在马上,跑死了好几匹马。 金兰也笑了“您是太子殿下,他们确实不敢耽搁。” 朱瑄看着她“我明天帮你催催,别担心。” 金兰嗯一声,捧起汤碗放到朱瑄面前“辛苦五哥啦。” 朱瑄手里的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明知他不爱喝酸笋汤,这是在逗他呢。 金兰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 吃了饭睡下,金兰刚躺下,朱瑄掀开锦被,解开她紧扣的衣襟,一点点脱下云纱袄,细绢中衣,轻绢褂子,金兰心如鹿撞,扣住他微微发烫的手,“我真没事,不用抹药了。” 抹了药还怎么睡她自己都受不了那股味道。 朱瑄俯身看她,目光长久落在她身上,她被看得浑身发毛,他按住她的手,还是取出了屉子里的小瓷瓶。 金兰只好躺平让他帮自己按摩,他这种时候格外严格,管她管得特别严。 按了一会儿,朱瑄一件一件帮金兰穿好衣裳,气息沉重,“今天累了,早点睡。” 金兰早就心猿意马了,他还非要这么温柔地帮她放松筋骨,现在她一身药膏,感觉自己就像夏夜用来熏蚊子的线香,不断往外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不好硬缠着他,只能翻个身,抱着凉枕,尽量离他远一点,免得熏着了他,闭眼入睡。 刚要睡着,腰上一紧,朱瑄搂住她,把她连人带凉枕拖进怀里,就这么抱着她睡。 金兰叹口气,挣扎着爬起来,推开朱瑄,爬到床沿,掀开床帐,从屉桌里翻出几只香囊,塞到拔步床的角落里,然后躺回朱瑄怀中,抱住他的胳膊“好了,睡吧。” 第二天,扫墨禀告说仍然没有找到贺枝玉和贺枝堂姐弟。 朱瑄道“继续找。” 杜岩叮嘱东宫上下闭紧嘴巴,不要泄露了风声。他知道贺家姐弟失踪的事,金兰让他送去湖广的信锁在偏殿的箱笼里,信是写给贺枝玉的,找不到贺枝玉,他只能先瞒着。 金兰“病”了一场,各宫每天都会派人过来看望,她干脆闭门不出,提督太监和黄司正每天会亲自来东宫向她报告他们每天做了什么。胡广薇被拘在女校教宫女读书,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踏出偏殿一步的机会,据说她心情低落,不过人反而胖了。 杜岩请示金兰要不要把胡广薇挪到西六所去,金兰小手一挥“胡女官满腹诗书,岂能轻慢” 这么一个好老师不能轻易放过。 胡广薇欲哭无泪。 她一开始确实有攀龙附凤的打算,怎么说她也是秀女中的佼佼者,实在不甘心当一个任人差遣的女官,她没有姐姐胡令真那样的宏图野望,只盼着能在姐姐的帮助下飞上枝头,结果却在最接近成功的那一刻功败垂成。她没有完全气馁,不论太子妃是什么样的性情,东宫寝殿总会添人的。后来金兰进了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