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才学尚且青涩,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还没有资格和王爷历练。等日后我磨砺成令王爷满意的人,才能心中无愧地站在王爷的身边。” 见长平长公主脸色微微涨红,一张美貌的脸都扭曲了,沈言卿微微垂落睫羽,伸手压住母亲的发抖的手对楚王说道,“王爷身边应该是最出色的人,我虽然不才,也不愿走那些捷径。”他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风骨,然而楚王早就听燕宁在书信上告过状了,说沈言卿这半年来时常对她纠缠不休。 只是顾虑哭包的名声,楚王不欲提及,免得叫燕宁牵扯在沈言卿的名字上,反倒顺了沈言卿的愿。 他便冷冷地说道,“少和外室女纠缠,你能成才多了。” 这话叫沈言卿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片刻之后又微笑起来,“多谢王爷教诲。” 长平长公主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楚王怎么一回京都就揭短呢? 沈言卿和姜嬛一直都有些往来这件事,长平长公主知道,不过也没放在心上罢了。 那不过是个上不得台盘的外室女而已,就算野心飞到天上去又如何敢巴望做长公主的儿媳。更何况就算那姜嬛真的赖上沈言卿,只那出身外室女一条,就做不得沈言卿的正室,因此长平长公主并没有放在心上……少年人因为喜欢美貌的姑娘,有些风流罪过又怎么了?大不了纳回来收在房里也就是了。 可是就算再心宽,此刻被楚王这么毫不留情地提起来,也叫长平长公主觉得羞辱,丢脸! 她不由想到自己中意的阿兰还有魏八姑娘都被家中定亲,忍不住心里多心。 难道是因为理国公府和魏国公府听到了这些传闻,觉得沈言卿轻狂? 是谁要这么害她的儿子,要把这种事闹到台面上去! “王叔……” “好了。”皇帝撑着额头见长平长公主和楚王依依不饶,有些不耐,又有些怜悯……楚王这次回京把沈言江给带回来了,沈言江在蜀中的确立了极大的功劳,楚王没夸大也没打压,据实上报而已。 不过论功行赏的话,沈言江至少能升到从三品……虽然说武将不比文官那么值钱,可是从三品就是从三品,这官位是实打实的,沈言江是长平长公主肯定打压不下去的了。更何况沈言江别看出身不错,瞧着养在豪门是个豪门子弟,可是打仗不要命的,这军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昧着良心不给他。 从三品的武将,还不到二十岁,前程似锦啊。 就算皇帝是沈言卿的舅舅也不得不承认,沈言江的确出色。 一想到若是自己来日下旨封赏,长平长公主脸上只怕得火辣辣地疼,皇帝有心想说说妹妹,却又不忍心了。 太惨了。 做皇帝的妹妹,皇帝却没有帮着她,反而提携了她视作眼中钉的庶子。 这不亚于被皇帝亲手给了一耳光。 来日京都不知得传出多少关于端阳伯府的传闻还有取笑长平长公主的话。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 谁叫沈言江出息呢? 他叹了一口气,看了李贵妃一眼。李贵妃心领神会,便对长平长公主温和地说道,“长公主惦记王叔,因此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是一家和乐。陛下应该高兴才对。”见长平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不以为然,李贵妃也不在意,只是对楚王笑着说道,“陛下已经命我筹备了给王叔的接风宴,王叔一路风尘而归,是直接吃饭,还是先换件衣裳,沐浴一番?”虽然楚王在城外必然也会整顿一番,不过条件简陋,只怕比不上宫中。 楚王淡淡地看了燕宁一眼。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了。 “你什么时候进宫的?”他对燕宁问道。 燕宁见他谁都没理,直接问了自己,此刻殿宇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本想瑟缩一下,可是想到自己被楚王庇护,自己此刻露出懦弱的样子就像是羞辱楚王似的,因此努力绷直了自己的脊背,不露半点胆怯地恭敬说道,“辰时。” 那就是上午就到了,楚王微微皱眉,想到自己进城的时候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