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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4: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念字是今日之心,可人心何曾有片刻停驻于今日?它由过往之念缠缚到今,又绵延至将来。如同绕丝成茧,纠搅不绝。若将这丝抽尽,人心恐怕一无所剩。正如佛家云,心为幻,莫执念。种种苦楚,到头皆空。然而,人生来即有知,有知便有念。虽然苦恼牵缠,这一点心念却是人之为人仅有之凭据。若没了这凭据,人与木石又有何分别?存活于世,又有何意趣?何况,念也并非尽都是苦,它也有乐、有美、有善。替妹妹除去念之苦,便能帮她寻回念之乐。妹妹乐了,我也才能得念之安与喜。 想到此,他不再犹豫,一路上只要见到店肆摊铺、游商走贩,便过去打问。可一直走到昨天那家酒肆前,一丝影儿都没问到。他身心俱疲,立在路边,默默寻思其他法子。正在犯愁,昨天那个伙计从店里走出来,一眼见到他,忙问:“这位客官,您还在打问典二爷的事?” “嗯。”于仙笛苦笑着点点头。 “昨天您走后,店里有个老常客,叫胡胖子。他说那天傍晚,瞧见典二爷在路上跟一个妇人说话。” “哦?什么妇人?” “胡胖子并不认得,只说那时他正巧走在典二爷后头,见有个妇人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孩儿,等在路边。典二爷过去时,那妇人上前拦住典二爷,叫了声‘少东家’,典二爷见了她似乎有些吃惊……” “他们说了什么?” “那妇人唤了典二爷去河边说话,胡胖子便继续走了,并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瞅见那妇人生得颇有些姿容……” 毛球犹豫再三,还是打算替张用去做那桩事。 自从张用那里学到孵鸡卵的法子后,他便罢了手,没再做贼,一心一意去孵小鸡卖。起初人都笑他变成了一只母鸡,他却浑不介意。做贼能做到老?总得寻个收场。而且,他之所以做贼,是由于自小身子弱、手脚慢,其他营生都学不会,爹娘死后,再没依靠,才逼得去跟人学偷。可做了贼才知道,贼尤其得眼尖、手快、腿脚利落。为了偷些活命钱,他不知道挨过多少打。他也早已认了命,想着自己生来便是个无用之人,能挨到哪天算哪天。谁知道老天竟给他指了条生路,让他碰见了张用。 张用那法子果真奇妙,只需二十来天,一堆鸡卵便成了一群喳喳叫的小鸡,利钱能翻几倍。天底下哪里寻这等巧营生去?头一回自己孵出二十多只小鸡,他乐得几乎要大哭,生下来二十多年,做人终于有了用场。更妙的是,他的笨和慢,在孵鸡时竟成了长处。这活计最考的便是耐性。这个他最不缺,做贼时,同伙常让他把风,哪怕冬夜寒风里,他也能一蹲便一两个时辰。 那些笑他的人见他赚了银钱,都来跟他讨问。但金可送、银可送,营生不可送,这是他活命的根本,哪里能轻易传给别人?他怕张用将这法子透露出去,瞅了许多时日,并没见第二个做这营生的,这才放了心。 这孵鸡营生让他有了银钱,能安生吃饭,敢躺平睡觉,更娶了妻室。在他心里,张用如同上天派遣的活命神仙一般。昨天张用来找他,让他出力做件事。原本张用哪怕要他一条臂膀,他也愿砍下来给他。可一听那桩事,他心里顿时千百个不肯——张用要他去绑劫一个人,京城彩画行碾玉典家的长子典如磋。 自从过上这安稳时日后,他宁死也不愿再去做贼,何况是绑劫人? 张用却说,这是一桩救人命的善事。他想问详情,张用又不肯说。只拿孵鸡来诱他,说知道为何有些鸡卵孵不出小鸡来。这桩难题他已经寻思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出缘由。他孵鸡已经入了迷,一听张用知道其中秘诀,顿时动了心。再瞧张用,应该不会有什么歹心,便犹犹豫豫答应了。 可是,他只做过贼,从没绑过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张用走后,他又有些后悔了。倒是浑家提醒了他:“咱们孵鸡,十只卵最多才能孵出五六只小鸡,若能孵一只得一只,利钱不是能涨一倍?再说,张作头瞧着不是恶人,他又说这是在行善。就算他真做出什么歹事来,罪也在他,不在你。你虽没绑过人,你从前认得的那三个贼伴啥事做不出来?他们时常来借钱借物、讨吃讨喝的,哪个还过一文钱?那些钱怕是下辈子也讨不回来,正好让他们出力,替你做了这事。他们还你的情,你还张作头的情,风推水、水推舟,不是大家都便宜?” 他一听立即去旧日常聚的赌坊寻见了那三个贼伙,拉到僻静角落,说了这事。原先做同伙时,那三个人常欺他人笨,只唤他“毛尾巴”。合偷一只鸡,他只能轮些翅尖、鸡腚、鸡脚吃。等他改换了营生,三人见他发了迹,见面时脸上都撮出笑,叫起毛哥来。可这时,听到他有事相求,三人又立即嗒嘴咋舌,摆起了乔样儿:“毛哥,咱们是一窝里生的一般,你的事我们哪里能不帮?可绑人不是耍的,一旦事发,必定要进囚牢、挨杖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