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这您就别管了,日子都是我自个儿过的,冷暖自知,我心里有数。”松格里淡淡笑着打断了觉罗氏的话。 觉罗氏见松格里不愿意她多说,也就止住了话头,说起了别的: “等三阿哥满月的时候,万岁爷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得大办吧?” “小孩子福薄,再有我怕弘晖多想,所以满月和百日就算了,府里头热闹热闹就成,等周岁再大办也来得及。”松格里摇摇头。 若是她记得没错,这次万岁爷南巡回来后,朝堂上可是动荡不安了许久,人人都恨不能夹着尾巴过日子,大办宴席什么的,没的光招了人眼,落不了好。 “也是,不过就是委屈咱们三阿哥了。”觉罗氏也不多说。 本来让她最担心的闺女,眼看着在郡王府里头说一不二,连嫡子都生了两个,也算是稳当,她没什么可担忧的。 至于四爷和松格里的关系……就她生的这个倔种,她管不来也懒得管,只要这姑奶奶自己过得好,乌拉那拉府满府上下就没别的念想了。 ******** 太子在江南的时候,虽因着四爷的话有所警惕,可那些狂热的追捧,到底是叫他飘起来了些。 这样的飘飘欲仙,等回到京城后,被康熙雷厉风行狠狠拍回了地面上,摔得他头昏眼花,后悔不跌。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索额图因“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罪,被康熙帝拘禁宗人府,没几天就死于幽禁之地。 这让朝野内外人人自危,尤其是索额图阵营的官员们,一个个上门求见太子,却发现,连毓庆宫的门都进不去。 康熙谱一回京,就勒令太子在毓庆宫内反省,不得外出。 就连明珠等人,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舅父,这索额图倒下,是好事儿,您怎么……”直郡王看着好像苍老了些的明珠,有些不明白的问。 “唉……斗了一辈子了,临了临了不得善终,我能位极人臣,不过是万岁爷玩儿的一手平衡罢了,眼下索额图一去,太子势弱,我等……也未必能安枕呐。”明珠叹着气,语气颇有几分萧索。 已年近七十的明珠,有了几分英雄迟暮的悲意。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与直郡王秘密谈话后的第二次大朝过后,就上了折子请求致仕,被康熙直接驳回了。 连着三次上折子被驳回后,明珠就懂了,万岁爷这是不许他退,不允许因为他,让天下人觉得皇上有兔死狗烹之嫌疑。 大病一场过后,明珠再次站在了朝堂上,只是再不曾像过去一般激进,甚至连直郡王一脉的大臣们,都不再频繁相见,倒是让康熙更满意了几分。 四爷眼下是顾不上这些的,能做的,该不该做的,他都尽力了。 太子确实是有为君之才能,可他也有个致命的缺点——不够稳重,不然也不会被两次废黜。 他回府后,先是处理了这几个月来积攒下来的事情,接着又带粘杆处众人去了趟庄子上,检验他们这几个月的成果。 至于前来拜访的人,一律闭门谢客,半点都没沾手。 反正他户部的差事,早就被八阿哥接手了过去,他没什么公务在身,也就无所谓跟朝中大臣来往。 等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四爷才带着越发稳重深邃的模样,进了正院。 这一次,没人拦下他,让四爷很是松了一口气。 福晋刚刚出了月子,身上还有几分丰腴,比他走前更显动人了些。 四爷眼神暗了暗,却没多做什么,只叫过奶娘看了看三阿哥。 他已经记不得弘时的样子了,可看着这个占了弘时排序的儿子,他心里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那也是个好孩子,应该是骨子里头最像他的一个,脾气急躁,有点自私却还带着几分纯良。 可对弘时跟弘历,因为一些政治原因,他到底是偏颇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跟松格里对视一眼,看着松格里眸中有种只有二人才懂的了然,还有几分不以为然。 他不太明白福晋在想什么,但是难得他也不想问,或者说……不敢问。 “这阵子外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