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午觉再去先生那里,明儿个从先生那里回来,把写好的东西交给我。”松格里拍了拍弘晖的二月半,把他推出去让明秋带着他去洗漱。 “明心你也一样,明天来我这儿说说就是,若是说不好,你就还回来伺候。”松格里见明心讪讪的表情,也没生气。 忠心护主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想明白了就行,她之所以派明心去弘晖身边,除了看中她伺候人细心外,还因为她聪慧。 “是,奴婢记下了。”明心低着头应诺下来,她刚刚是着急,眼下她大概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只在心里想着明天怎么跟主子回禀。 正院里这一出,四爷是不知道的,在他眼里,已经五岁的儿子偶尔喝一次酒不算什么问题。 因为宿醉,他早朝后并没有去户部办差,歇过晌儿,只在书房处理了些杂事,早早的就去了沉香院。 内里欣喜若狂的钮祜禄氏,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子见着四爷,脸上已经全是平和又单纯的笑容。 “婢妾给爷请安,爷万福金安。”她慢慢蹲下身子,声音说不得清脆,却圆润动听,不快不慢又柔和的音色听起来就让人心头舒服。 钮祜禄氏一直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颜色不算拔尖儿,甚至是有些平庸的。 所以在她专门在气质和声音上下功夫。 由于她容貌不显,又低调不爱出风头,还有颜色会哄人,在不算好说话的继母手里,都没受多少罪。 更别说选秀后她又被赐进了雍郡王的府邸,这对钮祜禄府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机缘。 所以她日子就更好过了些,在圣旨下了以后,她打听到了四爷信佛,在蕙质兰心和清纯可人这方面下了大力气反复搓摩自己,连日常所有的动作都刻意放慢了一拍。 上辈子她是成功了的,虽然前期因为有李氏在,她没什么机会出头。 可一被她逮到机会,就凭着本事得了四爷的恩宠,到了雍正后期也仍然有几分雨露。 “起来。”四爷淡淡的吩咐完,坐在窗台旁边的塌上,静静地看着钮祜禄氏。 跟记不得福晋以前什么样子一样,他也不是很能记得钮祜禄氏上辈子是何模样了。 那个时候,宠爱钮祜禄氏,无非是因为在她这里比在别人那里更轻松些,又因为钮祜禄氏有侍疾的功劳在。 她脸盘儿是很有福相的那种,圆圆的没有棱角,五官都不算出色,垂着眼眸只觉温和,跟以前福晋那种温婉恭顺不一样,还带着点儿鲜活。 “婢妾瞧着爷似是有些宿醉的样子,以前婢妾阿玛也常喝多,所以请教过大夫,专门调了醒神茶,爷喝点儿能好受些。”钮祜禄氏像是受不住四爷打量,从脖子红到了耳畔,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从柳绿手中端过茶壶,先斟了杯自己喝了,才给四爷斟了一杯。 “这里面都是寻常药材,倒是对身子有温补的效果,所以婢妾也常喝着呢。”她端起茶盏,带着几分羞涩端到四爷面前。 四爷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放在了塌上的小几上。 “你有心了。”四爷从钮祜禄氏这里感觉到的,还是如同前世一样的舒心。 钮祜禄氏永远都能够不动声色的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还不会让人多心和尴尬。 面对这样的钮祜禄氏,四爷还是没办法相信,她是那等子佛面蛇心的,因此颇有几分不自在和微微歉疚。 可这点歉疚,比起跟福晋和解,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他态度和缓了些,倒是跟前世与钮祜禄氏相处差不多的样子。 二人用过晚膳后,钮祜禄氏以茶代酒送上了迟到的生辰祝福,又自荐给四爷按摩了一番,四爷顺势舒服的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做。 钮祜禄氏虽然有些遗憾,但她感觉得出来四爷对她的伺候很满意,所以倒是也没多想,尽量靠四爷近了些,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早早爬起来伺候四爷上朝后,才收拾好了自己,带着几分得意,扶着桃红去了正院。 不管四爷做没做什么,她到底算是侍寝了,所以今儿个她得去给福晋敬茶,以后再不能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她无名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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