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格里挑了下眉头,心头有数,略低着头慢慢跟在后面。 等四爷正式坐在上首以后,松格里坐在了他左手边, 李氏自以为隐晦的瞪了松格里一眼, 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四爷的右手边。 常嬷嬷见主子们都已经坐定,给李福海使了个眼色, 李福海立马转身安排上膳。 大厅里先是安静了一会儿,在杯盘叮当交错的过程中,乌雅氏第一个站起来,青葱般的手指捏着水玉色的酒杯看着四爷, 不胜娇羞。 “爷这些日子在外征战,辛苦了,妾敬爷一杯,恭祝爷旗开得胜归来。” 李氏闻言脸色不自觉落了一下,接着憋了一口气偷偷瞄了眼四爷,赶紧摆正神色,只是眸子里有深深的愤恨。 她这些日子被福晋收拾怕了, 顾虑着人多,一时没敢站起来敬酒,倒是让乌雅氏这个狐媚子抢了先。 好歹她生了一子一女,在这后院也算是福晋下的第一人,竟被一个刚入府没过半年的格格抢了先,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 四爷没说什么,只是在乌雅氏扬起秀美的脖颈儿一饮而尽后,端起酒杯沾了沾唇就放下了。 乌雅氏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眼眶红了起来,可到底没敢说什么,委屈的看了四爷一眼,见他并不理会自己,才心头忐忑的坐下了。 李氏这才高兴起来,她马上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冲四爷转了个方向,话未出口,泪已先流。 “爷征战在外,婢妾日日夜夜惦念,看见爷回来,婢妾不胜欢喜,敬爷一杯,愿爷万福安康。” 李氏在闺中的时候,也曾读过几本酸诗,虽说不上文采,可这会子也独有一股风韵。 她是真的又激动又委屈,四爷不在的日子里,她才意识到,四爷平时对自己有多好,他一不在府里,自己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这段时日来受得苦,看着四爷,都化作眼泪,一滴滴落下,流淌过明艳姣好的下巴,落在衣襟上,向来张扬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弱。 这份柔弱软化了四爷的眼神,他不经意扫了自顾吃的舒畅的松格里一眼,温和的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乌雅氏脸色更难看了,手中帕子被她攥成了皱皱巴巴的样子。 李氏扫过乌雅氏的脸,心里倒是高兴起来,眉眼流转间看见松格里一派闲适的用着膳,因四爷在场,她嚣张的胆子又回来了几分。 “都是婢妾的不是,倒是抢在福晋姐姐前头了,按理说该是姐姐先敬爷才是。”李氏装作愧疚又害怕的样子,柔柔看着松格里道,说完又胆怯的看了眼四爷。 这还没吃多久呢,都吃饱了吗就开始找事儿?松格里难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准备“敲锣打鼓”,让好戏开场。 讨厌的四爷,讨厌的女人们!看戏也得让人吃饱了啊!松格里心头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在有人给力,还没等她“敲锣”,戏就开场了—— “格格!格格?您怎么了?”跟随武氏来赴宴的小丫头桂枝忙不迭扶着软软后倒的自家格格,惊慌失措的喊起来。 “快叫太医!”松格里精神一震,一脸正色冲着常嬷嬷吩咐。 今儿个不当值的太医很快就到了四爷府,一干没吃饱的女眷神色都不怎么好看,毕竟为了一个有孕的敌手晚膳都没吃几口,搁谁谁心里不膈应啊! 只有赶着吃了一半儿的松格里神色还算平常,毕竟她早就吩咐常嬷嬷把宵夜准备好了,晚点再吃就是。 “回四贝勒的话,武格格她……是因进食过少饿晕的,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于胎儿不利。”年纪一大把的太医恨不能把头低到裤-裆里。 这算是皇家阴私吧?算吧??堂堂皇四子的怀孕小妾被饿晕的!这……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有劳太医,给武氏开个保胎的方子。”四爷脸色难看,一只手背在后面紧紧攥住,声音平稳冷静的吩咐。 “四贝勒客气,老臣不敢当。”老太医跟着苏培盛出了正厅,厅里面一时安静至极。 “福晋,爷走前曾嘱咐你照顾好府中女眷,你就是这般照顾的?”四爷冷着脸看向一旁坐着,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的松格里。 松格里一时没有说话,她实在是不耐烦分两出戏来演,还有角儿没上场呢。 “说话!”四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 “爷,还请爷为武妹妹做主!”李氏不负所望的站出来,扑通跪在四爷脚下,脸当即就苍白了一瞬,还是忍着疼痛开了口: “自武妹妹怀孕后,福晋就派了人守在南院,明为保护,实则是软禁,武妹妹自怀孕开始到现在,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