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五福晋慢慢饮着茶水,也没说怪不得什么,可松格里心里清楚,太医那儿是留了底儿的,太医院又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李氏怒火攻心动了胎气的事情瞒不住,现在让松格里给圆了过去,以五福晋的大嘴巴来说,她也就不担心外面的风言风语了。 虽不愿让四爷好过,可到底她是四福晋,总不能让整个四爷府丢了脸面,所以她笑着也没问,只是细声细气跟五福晋交代了怎么看账本,如何跟管事们打交道的经验,倒是让五福晋一顿感激。 回头外面就传出了四福晋持家有方的话去,倒是让一干等着看四福晋笑话的人诧异不已。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因着需要早起拜佛祭祖,二十八晚上天还没黑,松格里就睡下了,一夜好眠,三更刚过就起来收拾准备进宫。 “不用给我戴帽子了,就用东珠冠吧,我这身子沉,头上也沉,一天下来怕是吃不消。”松格里懒懒的吩咐,宫里还有几场子机锋要打呢,她实在是不愿意把自个搞得太累,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肚子里这块宝儿。 “是,就怕外头冷呢,奴婢多带几个暖手炉揣怀里头,到时候您可好暖和暖和手。”今年是明言陪松格里进宫,毕竟今年事情多,唯一有经验的就是曾在宫里头伺候过她的明言了。 “不用,该使银子就使,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谁心里都有数儿,何必委屈了自己。”松格里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淡淡吩咐。 以前是自己傻,大冷的天儿里就那么贵在奉先殿前头,每回除夕都吃足了苦头。 等松格里年纪大了,每每阴雨天儿和雪天儿里,膝盖就疼得让她恨不能死过去,后来底下人讨好已成为皇后的她,献上了法子。 她这才知道,像是受宠的大福晋,三福晋还有八福晋和十二福晋、十三福晋等人,就从来没跪过冷垫子,那手炉都是奴才们热好了趁跪下前悄悄送过去的,宫里头的大人物都清楚着呢,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是,奴婢一定带足了银票。”明言少有的眼神发亮,唇角都带上了笑意,她以前就见过大福晋和三福晋身边的丫头偷偷给小太监塞银票,可是自家主子是个守规矩的,一定不会答应就是了。 跪那冷冷的垫子,冻得慌不说,每回除夕回去,膝盖都铁青,得拿热帕子忍着疼捂好久才能好。 收拾好了就已经快丑时中了,松格里少有醒的这么早的时候,没什么食欲,只是喝了一碗燕窝羹,草草吃了几个玉米面饽饽,就让撤了下去。 明言也不劝,只是准备了热水和点心带到马车上去,等主子饿了再吃。 刚寅时,外院里就派小太监来叫了,松格里被搀扶着上了轿子,又过了一刻钟才到了大门口,她看都没看四爷一眼,就直接上了马车,等她舒舒服服斜躺在早就布置好虎皮和厚毛毯的马车上,车辆就开始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松格里觉得有些困顿,又一歪头斜躺着睡了过去。 外面不多时就开始下起雪来,直接上来就是飘飘洒洒如鹅毛般的大雪,本来这个时辰就冷,很快街道和屋顶就成了白花花一片。 四爷虽然穿着大氅,带着皮毡帽,可冷风雪一吹,也是凉了个彻底,早就冻得脸色发青,只是福晋没有说请他去马车里头,四爷也不好意思进去,就一直硬挺着,脸色是又青又黑,难看的那张英俊的脸都没法儿看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大阿哥和三阿哥的马车过去才结束,他作为四阿哥,当然得先让哥哥们过去,看着一个两个都坐在福晋的马车里笑得一脸深意跟他打招呼,四爷脸色都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等他们马车都过去以后,四爷突然下了马,咬牙切齿就进了马车,他又不是真的小年轻死要面子活受罪,活到三十好几,不管是对兄弟还是对皇阿玛都已经丢了无数回面子,他干嘛要为难自己呢。 “唔……明言,冷。”帘子一开,只盖了一半毯子的松格里朦胧着冻醒,沙哑着嗓子呢喃。 四爷赶紧把帘子放下来,看着马车里的布置,心里止不住的运气,福晋也太会享受了些! 明言看四爷脸色不好,赶紧伺候着四爷在马车另外一边坐下,小心翼翼给四爷端上一杯热茶。 看着主子又朦胧睡过去,她把毯子给松格里盖到脖子边上,松格里软软蹭了下毛毯,咂巴着小嘴儿又沉沉睡过去。 四爷喝完一杯热茶,也没那么冷了,看着松格里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