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那东西是不是金子做的,比人参还贵,看这账簿,几个月下来竟是有三十多笔,也算是个大的花销了。”松格里挑着记录三百两银子一次的细项挨个念了出来。 王管事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回福晋的话,这萝卜是……野生的,对身子大补,桂皮……桂皮是从盛京运过来的……” “呵呵,王管事,你是打量着我傻还是你自己傻?你说的这话,你自个儿信么?”松格里失笑,摇着头随意问。 王管事死死咬住牙根儿,低着头不出声,他是爷安排的管事,就算是有问题,他就不信福晋敢撤了他。 “既王管事没想明白,李福海,带王管事去院子里来二十大板清醒清醒。”松格里面上还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声音里并不见急色。 一个嬷嬷趁着没人发现,对正院里一个粗使小太监打了个眼色,马上低下头去,小太监听着王管事大声的叫唤,硬是把雪扫完了,才哈着气退出去,一出了正院儿的门就开始奔跑起来。 等王管事的板子打完以后,李福海凑到松格里耳边说了些什么。 “随他去,先让王管事歇会儿好好理理思绪,咱们看下一本,粗使厨房的田嬷嬷,我想知道一下,你这采买的价格先不说,为何肉类都是下水?四阿哥府里吃不起肉了?”松格里挑着眉头慢条斯理的问。 田嬷嬷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自七月建府以来,他们都知道这个才十五岁出头的小福晋认真负责,可是她对外面的情况并不了解,只要银子数目对得上,其他的项目方面他们就算动些手脚,福晋也没有发现,他们才胆子越来越大,以至于现在解释都解释不出来。 于是田嬷嬷步了王管事的后尘,出去打板子清醒,一个个管事和嬷嬷被问到哑口无言,被拖出去,然后又一个个像是死狗一样被拖回来让他们趴跪在地上理清思绪。 小太监是在李格格的院子里找到的四爷。 “爷,福晋在院子里赏管事和嬷嬷们的板子,现在打的正凶着呢,若年前闹出人命官司来,四爷府怕是会被人笑话,嬷嬷派奴才请爷过去劝劝福晋。”小太监也算是口齿伶俐,跪下后话说的利索,却没交代清楚是哪个嬷嬷。 李氏闻言,眼珠子一转,身子歪在四爷肩膀旁边。 “爷,姐姐还有着身子呢,不是说要为小阿哥积福么,就怕姐姐气大了收不住手,您还是去安慰安慰姐姐吧!” 四爷皱了下眉头,倒是没如李氏所愿说些训斥的话,只是不动声色,脸色淡淡地站起来。 “爷去瞧瞧。” “不若婢妾跟着爷一起去?若是姐姐生气,还可以帮爷安慰安慰姐姐。”李氏乖顺柔媚的站起来,声音里好似掺了几斤蜂蜜般甜腻腻的。 “你身子要紧,在院子里呆着吧,爷自个去就行了。”被四爷深邃的星眸扫了一眼,李氏身子都软了几分。 “是,多谢爷关怀,若是……若是姐姐不生气了,爷记得婢妾还等着爷回来。”她伸出小手娇憨的轻轻拉着四爷褂袄下摆。 “好好伺候着。”不管前世今生,四爷已经习惯了李氏这般娇柔单纯的样子,没什么不适,淡淡吩咐了下人后便长腿一迈,颀长的身影往正院儿去了,留下身后明媚娇艳的李氏,脸上呆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紧不慢沉着脸走在路上的四爷并没有怒发冲冠,昨天他刚回来,只是依本能行事,现在冷静下来他开始思索,上辈子怀着身孕的福晋有这么能折腾吗?他只记得福晋天天板着脸,严肃又无趣,但冲着她福晋的身份自己也愿意给她几分颜面,让她能有底气打理后院。 可惜上辈子这个女人做什么都做不好,后来更是敢对着弘盼下手,这才让他彻底厌弃了那个毒妇,甚至连初一十五的颜面都不愿意给她,宁愿睡在外书房也不想跟她睡在一张榻上。 到现在四爷也没搞清楚,为何他只是跟着去塞外巡视的过程中,打猎时受了点子轻伤,再醒过来就又回到了康熙三十五年,刚回来第一天的时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自己在外书房待了一个晚上,他这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 根据他不动声色了解到的来看,一切都跟他经历过的没什么不同,唯独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