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老房间里,对镜穿上了自己剪裁的旗袍。 这是店里最好看的一件旗袍。 唇纸染红双唇,长发松散在脑后挽了个髻。 当这样的荆藤走在街上后,街头巷尾的人都议论开了,有妇人好奇上去搭话,问她是不是要回家探亲。 她笑靥如花,说是啊。 很多男人暗地里夸她大美人,三两凑到一起闲聊,被自家媳妇儿拎着耳朵一路骂回了家。 那天的荆藤确实是回娘家探亲。 她的丈夫在单位工作,下班后才单独过去。 荆藤到娘家的时候丈夫还没下班,进门前她的父亲先指着她骂了一顿。 他把母亲的外套扔到她脸上,唾沫星子横飞。 不守妇道,下三滥。 什么难听骂什么,不堪入耳。 以往的荆藤会听话穿上,不,以往她连旗袍穿都不会穿。 今天的荆藤却一反平常,伸手推了自己父亲一下,用力之大连平时伶牙俐齿的父亲都怔愣一下。 反应过来后就是冲过来要打她。 也恰巧这时候她的丈夫适时出现在了门口,拦住了她父亲的拳脚。 可这对荆藤来说不是适时,不过从一个虎口落进了另一个虎口。 她父亲见女婿来,脸上堆笑,因为怒气未消,又怒又笑的,显得这张脸格外别扭和丑陋。 丈夫斯文败类,虚假着一表人才寒暄。 荆父讨好地对女婿说,人啊,你自己教训去。 这家里杂物间是荆藤房间,丈夫将她带进房间里,掐着她脖子压在门板上。 男人面目几乎狰狞,欲撕去她身上旗袍,同时嘴里言语不堪入耳。 不守妇道,下三滥,穿成这样给谁看。 话语跟她的父亲如出一辙。 撕扯间绣扣散开,露出昨晚白皙侧颈上的淤痕。 最后丈夫忍着最后一丝理智,没脱去她身上衣服,将她母亲外套强行套到她身上。 出了门又是其乐融融。 这天的荆藤没去帮忙做饭,在父母的骂声中不动如山在客厅里坐着。 厨房里欢声笑语,外面天气很好。 荆藤伸手脱下身上外套,从沙发上起来进了厨房。 这么一个大美人,进厨房后却没人看她,她洗了把手,肥皂水溅至地面。 父亲最先发现她,不是很开心,让她别挡道。 荆藤让开了。 丈夫也看到她了,他皱眉,责问她为什么脱下外套。 下一秒,一把刀直直捅进了丈夫心脏。 上一秒手起刀落杀鱼的父亲踩在那团肥皂水上,翻身仰地,后脑勺着地。 菜刀也就是在这时候手忙脚乱间扎进去的,全程干站着没做什么的荆藤旗袍上和脸上都溅了上了血。 一切完美地朝她预想发展。 一瞬间,厨房里响起了母亲的尖叫声,父亲惊恐的吼声,锅碗瓢盆慌乱中掉了一地。 穿着旗袍的荆藤踩着血走了出去。 白皙的脸上几滴粘稠的血,她哭笑着跌跌撞撞在天空下走着,像喝醉酒了一般。 笑声惊飞了旁边枝杈上的乌鸦。 / 昨晚电话里两人已经约好,陆南渡下午过来剧组接她。 江汐提前杀青了。 她像是等不及什么,推掉了剧组中午的聚餐,回酒店洗了个澡后便匆忙赶往机场。 十二点的飞机,午后落地。 离开机场后她招了车去华弘。 红绿灯交替,车水马龙,靠着后座的江汐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之前从未觉得京城的交通像今天一样堵过。 出租车在预计时间内到达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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