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沉吟片刻又问道:“既不是你们三人,哪会是谁带走了庄氏?” 此话却是将孟清庭问住了,他不由自主惶然的看向魏千珩。 魏千珩见父皇终于问到了正题上,不由上前道:“后面的事,由儿臣向父皇禀报。孟大人既然有伤在身,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家歇息吧。” 见他神情凝重,魏帝料到他接下来的话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挥手让孟清庭退下,道:“庄氏一事,朕会斟情处理,你且先回家养好伤罢!” 孟清庭如蒙大赦,顾不得后背的伤口刺骨的痛着,跪下恭敬的朝魏帝磕头谢恩,尔后由磊公公领着退出了御书房。 他们一走,魏帝已忍不住催促道:“别卖关子,有话快说——到底是谁带走了庄氏?” 魏千珩上前两步离魏帝的龙案近些,沉声道:“带走庄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杀害容昭仪、在天牢劫走叶玉箐的苍梧!” 魏帝闻言一惊,差点打翻身边的砚台。 他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千珩,惊愕不解道:“怎么会是他?他与庄氏又有何关系?” 魏千珩实在是糊涂了,苍梧是嗜血枭雄,朝廷通缉的重犯,怎么又与庄琇莹牵扯上了? 魏千珩淡然笑道:“苍梧与庄琇莹没有关系,甚至他幕后黑手也与庄氏扯不上多大的联系,但因为庄氏与长歌有牵连,所以他们要利用庄氏来陷害长歌!” 魏帝隐隐明白了一些,心里的疑云更重,不敢相信道:“苍梧背后竟然还有黑手?他是谁,你可查出来了?” 魏千珩自知接下来的话对父皇冲击太大,怕他一时承受不住,于是邀魏帝去一旁的暖玉榻上坐下,亲手奉了香茶递到魏帝的手里,道:“父皇先喝口茶定定神。” 他越是如此,魏帝越是好奇,连连灌下茶水,“你少故弄玄虚。到底是谁?” 魏帝自是对苍梧幕后之人好奇的,毕竟苍梧是敢直接闯宫在他乾清宫门前杀宫妃的狂徒。 像这样可怕的人,他背后的主子会是谁? 魏千珩不急不慢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父皇可还记得当年你登基处置的第一个大臣——前云麾将军武离?” 魏帝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弄得糊涂了,冷冷道:“朕当然记得。就是因着他,先皇才会遭遇大难,不过是一个好色忘义之徒罢了!可这与苍梧一事又有何关系?” 魏千珩道:“当年父皇下令将武家满门抄斩,武家满门伏法,可独独嫡子武昶因外出逃过一劫,尔后朝廷再也没有抓到他归案——他就是苍梧!” “谁?!他是武氏后人?!” 如魏千珩所料,魏帝瞬间惊住了,瞪大眼睛盯着魏千珩,不敢置信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千珩于是将苍梧先前利用无心楼与朝廷为敌,再到冒死进天牢救叶玉箐,再到乾清宫前杀害容昭仪的事连贯的串连起来,沉声道:“我与苍梧交手数次,熟悉他招式与刀法,最是狠毒。所以当初天牢里的叶玉箐就是他救走的。” “可他先前与朝廷为敌,还杀了许多叶家的裙带之臣,似乎与叶家有着莫大的仇怨,可后面却又突然改性去天牢救下叶玉箐,如此反常却是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从叶家的关系网下手,开始调查苍梧的底细,最后终是在不久前被我查到了他的真正身份——” “而在疯人院着火的第二日,我带燕卫在武家旧宅找到了他。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带着叶玉箐躲在他家的旧宅里。只不过他狡猾异常,最后却是让他又逃走了……” 说到这里,魏千珩懊恼不已,而魏帝却是完全震惊住了,心里也已是隐隐想到了什么,愕然道:“难道,苍梧背后的人,是叶家?!” 话一出口,魏帝又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说苍梧与叶家有仇怨,之前一直绞杀与叶家关系过密的官员吗?怎么会后面又去天牢里救叶玉箐?”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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