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身边多了‘女儿’要照顾后,苍梧怕自己与叶玉箐的藏身地败露,更是担心他外出时‘女儿’叶玉箐独自呆在荒宅里有危险,就绞尽脑汁做好了防备。 他将冬日里乱葬岗上那些快冻死饿死的野狗统统抓了回来,圈养在他武家旧宅里,每日拿生肉喂养它们,只要有生人靠近,那些野狗不但会犬吠报信,还会撕咬攻击来人。 如此一来,连冬日里想找个废宅安身的街头乞丐们都不敢靠近这座废宅,其他相邻的人家或是路过的闲人,更是在经过时都得加快步子,生怕走慢了会被宅子里的疯狗咬伤。 大家虽然好奇这座废宅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凶残的野狗,但大家都以为是去年冬月里大雪下得太久,这些野狗为了过冬才会跑到这里汇聚的,并没有怀疑是有人故意养了这一群畜生在宅子里。 如此,魏千珩带着燕卫赶到武家旧宅时,还未踏进后宅,就被野狗们攻击缠上了。 等他们宰杀了这一群畜生,后宅里的苍梧早已被惊动了,带着叶玉箐与庄氏悄悄从密道逃走了。 魏千珩带人搜到了他们藏身的阁楼,发现了里面生活的痕迹,同时也发现了这张掉在榻前的糙纸。 他本只当是一张随便无用的纸张,可等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凌乱的写着一些东西,魏千珩随目一扫,却发现了不对劲。 上面虽然写的是一些凌乱无章的东西,可魏千珩却发现上面记载的东西都与苍梧前面几次行动有关。 譬如上次刺杀容昭仪,在容昭仪出事当天的日期后面,就写了‘乾清宫’三个字。 而昨夜的疯人院大火,疯人院后面的标注,赫然就是一个笔锋锋利的‘火’字。 魏千珩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张纸是平时苍梧行动前脑子里的计划安排,他零星的写在这里,看似凌乱,其实都是他的筹谋计划。 魏千珩的眸光不由急切的在上面搜索他的其他计划,最后在右下角发现了被圈起来的‘三月初八’四个字。 神情一怔,魏千珩明白过来,在三月初八那日,苍梧会有新的计划。 而三月初八,又正是端王魏镜渊与杨家大婚的日子,魏千珩联想到青鸾与端王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里不由猜测,只怕苍梧下一次的行动是与端王大婚有关。 如此,在街上遇到魏镜渊后,魏千珩不由将他叫到铭楼来密谈…… 听了魏千珩的回答,魏镜渊神情再次一怔,蹙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迟疑道:“武家旧宅?难道是先帝身边因失职被父皇满门折斩的前云麾将军武离么?!” 大魏姓武之人不多,在京城任职的官员更是寥寥可数,所以魏镜渊稍一思索就想到了前云麾将军武离身上去了,因为当年武家一事,在京城轰动极大,又是魏帝登基后处置的第一个重臣,魏镜渊自是有所耳闻。 而魏镜渊虽然不知道苍梧救叶玉箐一事,却知道是他闯宫、并在乾清宫门口猖狂的杀害了容昭仪,也知道朝廷一直在追捕他。 如今听魏千珩将苍梧与武家提到一起,他沉声又问道:“苍梧与武家有何关系?与我……又有何关系?” 看着糙纸上所书的自己与杨书瑶大婚的日期,魏镜渊心里疑云四起,隐隐感觉事情不简单。 魏千珩抿下一口酒,凉凉笑道:“当年父皇登基,重处了因失职致先帝遇难的前云麾将军武离,满门抄斩,可他们家的嫡子武昶却侥幸逃过一劫,一直没有归案。” 闻言,魏镜渊墨眸里一片惊诧,恍悟道:“所以当初,他去乾清宫的目的并不是容昭仪,而是冲着父皇去的?!” 魏千珩摇了摇,嘲讽道:“不,他就是冲着容昭仪去的。” 如此,魏镜渊更加迷惑了,父皇与他有血海深仇,可容昭仪却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容昭仪?! 看着他满脸疑云的样子,魏千珩心里也很沉重,冷冷道:“因为他是替人办事,扫除障碍!” 魏镜渊猛然一震,心里隐隐明白过来,如墨的瞳孔不觉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千珩,惊愕道:“你是说……” “对,就是弑母夺子,和当初对付我母妃的法了一模一样。” 魏千珩咬牙说出这些话,下颌收紧,想到这些年来,母妃被骗得团团转,自己还认贼做母,跟在她身边将她当成母亲这么多年,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的翻滚,眸光寒意瘆人。 魏镜渊脸色也阴沉得吓人。 他想到敏贵妃死后,魏千珩被养到了叶贵妃身边。再想到容昭仪死后,她所出的十四皇弟也被带去了永春宫,心里顿时明镜般透亮过来,眸光冷了下去,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恨不能现在就进宫去揭穿叶贵妃,从而还母妃一个清白。 可看着魏千珩,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因为现在一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