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舍弃富贵,可并不是人人都愿意这样做的。 魏千珩明白她的意思,眸光不由沉了下来,冷冷道:“若是如此,她们不愿意离开,那也不要奢望什么雨露均沾——到时,我将她们统统打发到别院去,眼不见为净。” 想了想,他对长歌道:“你吩咐下去,今晚在主院设宴,让她们都来,我当众同她们说此事,愿意离开的,可以领着一大笔银子好好到外面过活;若是执意要留下的,就安分守己的慢慢熬着,却不许再来骚扰你半分,更不要奢想本宫垂怜。” 魏千珩说得绝决,长歌心里却隐隐不安,正要开口再劝劝他,心月进门来,神情颇为不安,长歌起身问她怎么了,心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主子,夏姨母来了,说是要见主子。” 长歌一惊,姨母到这里来了?难怪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心里担心姨母,长歌顾不得再劝魏千珩,谎称自己下去准备家宴,就带着心月连忙下去了。 看着主仆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魏千珩唤白夜进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白夜道:“是娘娘的姨母,也就是之前的那个夏夫人的母亲进府来找娘娘了,看情形似乎有急事寻娘娘,那姨母一路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闻言,魏千珩眸光一沉。 在得知了夏如雪与长歌的表亲关系后,魏千珩也顺便查了夏姨母的身份和当年夏家的事。 如今夏氏陡然寻上门来,魏千珩不禁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心里微沉…… 另一边,长歌急匆匆的赶往自己的正房,夏氏一边喝着丫鬟们奉下的香茶,一边四下打量着长歌的屋子,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她心里腹诽,这金堆玉砌的屋子,原应该她的女儿也有一份才是,可如今那死丫头被猪油蒙了心,竟是放着这么好的王府不住,要嫁到那小小太医府里去,真是气死她了! 做正妻又怎样,还能比过皇妃么?! 夏氏正独自气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一见长歌进来,两行热泪就洒下来了。 “姨母你怎么了?” 长歌一进门就见到姨母在哭,心里一惊,快走两步来到她的身边,扶着她重新坐下,关切道:“姨母,可是家里出事了?你不要哭,慢慢同我说!” 夏氏紧紧的抓着长歌的手,伤心道:“家里有你照拂一切都好,是你表妹如雪的事,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 长歌一怔,以为是沈家不同意夏妹妹进门的事,正要劝导夏氏,夏氏却对她哀求道:“长歌,求你去太子面前说句话吧,让你妹妹重新回府来……之前是太子妃趁着太子不在时欺凌她,可如今太子回来,请求太子替她主持公道,再接她回来吧!” 闻言,长歌惊愕的看着她,不敢置信道:“姨母是要让表妹重回太子府来?” “正是!” 夏氏一口答下,紧紧拽着长歌的手急切道:“长歌,不是说太子最听你的话了吗,这王府这般大,奢侈豪华,多养我女儿一个也不多的,你去同太子说说,求他再准许如雪回来。” 长歌万万没想到姨母此番找来,是为了让夏妹妹重回王府。 她迟疑了片刻,对夏氏讪然笑道:“可是姨母,离开王府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是夏妹妹的夙愿。她先前被乐阳长公主当成棋子送进王府,处处受到制擎,如今能脱身不为人棋,却是好事的……” “什么好事?!这哪里是好事?!” 夏氏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气怒,毫不客气的出言打断了长歌话,气恼道:“你是她亲表姐,她年少不懂事,你却是聪明能干的啊,为何不劝着她,还赞成她呢。” 从夏如雪那里,夏氏已得知是得长歌相助,她才得已从太子府脱身出来的,所以夏氏心里对长歌是有怨懑的。 她觉得长歌应该在太子妃欺凌夏如雪时出面护着她,更应该在夏如雪心生退意时劝住她。 可她非但不劝,还帮着她一起。 而且,事发过去这么多天了,也不见她到夏府来向自己解释一句半句的,岂不让她生气恼怒?! 长歌被夏氏质问的一时间回不出话来,只得道:“姨母息怒,是我考虑欠妥,只想着妹妹的心愿,却没事先问过姨母的意见,只是如今……” “如今还可以补救。” 夏氏生怕她拒绝,连忙接过她的话头道:“如今太子回来,又宠信你,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如此,只要太子金口一开,任是那个死丫头再倔强,也不敢违抗上意,而沈致那厮也不敢再纠缠她了。” 长歌再次愣住:“姨母知道表妹与沈太医的事了?” 夏氏轻轻啐了一口,恨铁不成钢道:“我又不眼瞎,若不是有沈致缠着她,给她希望,她何来的胆量敢做出这样的事?” 长歌吃惊的看着夏氏,神情间全是意外。 她原以为姨母在黔地吃多了苦,比表妹更珍惜向望自由的生活,却没想到,姨母完全不是这样的想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