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留在京城里。 思及此,魏千珩忍不住激动追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长歌是什么时候?你可知道她在京城的住址?” 事到如今,沈致并不瞒他,一五一十道:“她昨日从王府出来后,确来见过我一次,却是来向我告别的,但我劝她说,如今大雪封路出行不便,让她留在京城过完春节再走……可没想到从我这里离开后,她就出城了。所以如今我也不知道她是在京城,还是离开了……” “而她在京城的住址,我确实不知情。她之前就说过,为了不连累我,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与我联系……” 沈致虽然有私心,想长歌最后能与煜炎白头偕老,但关于长歌住址一事,他却没有撒谎。 煜炎一向神秘,他在京城的私宅,那怕是沈致,也是不知道的。 而关于长歌怀孕一事,甚至是煜乐的身份,沈致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他不知道长歌的打算,也没有长歌的许可,所以不敢擅自将这一切说出来,只得对魏千珩瞒下…… 听了沈致的话,魏千珩心口不由再次滞紧。 若是长歌在京城还好,可若是她离开了京城,天下之大,他却不知道又要去哪里寻她? 他不由想起她离府时,自己对她说,让她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魏千珩悔恨的想,这样的绝情话必定伤了长歌的心,所以她才会从王府出来后,就去向沈致告别,昨日那么大的风雪,她也冒夜出城走了。 想到这里,魏千珩心如刀割,恨不得一剑杀了自己。 下一刻,他想到长歌即将僵死的盅虫,忍着伤痛问沈致:“长歌到底得了何病?为何会吐血?真的无法治愈吗?” 沈致凝重道:“长歌的旧疾其实就是五年前那碗毒药,留在她体内的余毒。当年鬼医虽然救下了她的性命,却无法彻底清除她身上的余毒……” “而这么多年过去,余毒浸入她的心脉,虽然有煜大哥为她特制的护心丹护着她的心脉,但余毒一日未清,终有毒发的一日,所以……” 余下的话,沈致没有再说下去,可魏千珩已明白过来,脸色顿时一片煞白,一向冷沉的面容间写满悲色,眼前更是浮现小黑奴佝偻着背孱弱不堪的样子,更是想起在玉川行宫那晚,她突然病发,却失手掉落了护心丹,最后趴在地上吐血晕死过去的可怜情形…… 可是,他的长歌明明是健健康康,她手身敏捷,连小小的风寒都很难得过,大冬天里连厚袄子都不用穿,像个小火炉一样,每每他写手冻了手,她都伸出暖和的手帮他揉搓着,连碳盆都不用烤…… 可如今,她畏寒怕冷,那怕呆在屋里守着火盆,她的双手都是冰凉冻骨的,稍微风大,她就咳嗽不止,之前在玉川行宫更是吐了好几次血。 魏千珩悲痛的想,五年前那碗毒药,竟是将她好好的身体毒害成了这般不堪残破的样子,难怪她的同生盅没了一点生气,这些年,她却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魏千珩心口似乎拿钝刀在一刀一刀的切割着,他无法相像这些年长歌所经受的痛苦折磨,心里对她的不舍还的愧疚,让他的胸口似乎被生生撕裂开,剧烈痛的起来。 再加之今日之内他所经受的大喜大悲,他的身体终是受不住,喉咙里翻涌着冒上腥甜,‘噗’的一声吐出鲜血来。 身子也直直往后倒去…… “啊,殿下……” “王爷……” 沈致与白夜同时惊呼出声,白夜上前扶住魏千珩,沈致连忙帮白夜扶他到一边坐下,伸手把住他的手脉,发现他气血翻涌得特别厉害,嘴角余血不止,迭声道:“殿下稍安勿躁,鬼医离开京城赶往北地,就是去寻良药解长歌身上的余毒的……殿下请稳定心绪,万不可再伤恸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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