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涩的想,父子二人见面两次了,却都彼次不认识对方,可她宁愿乐儿永远不要知道他是燕王府的孩子,她希望他以后跟着煜炎学学医术,做一个悬壶济世的郎中大夫,不参与皇室的阴谋倾轧中去,一辈子做一个平平凡凡之人,自由自在…… 而听到她的话,乐儿越发高兴了,小嘴一翘一翘的,吃几口就要看着长歌笑一笑。 初心也很欢喜,想到姑娘终于不用再呆在如狼似虎的燕王府里,她再也不用每天为她担惊受怕了…… 长歌没什么胃口,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帮乐儿与初心挟菜,而她也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可等她四处看去,铭楼大堂里到处都是食客,并没有可疑之人。 吃完饭,长歌结好帐带着初心和乐儿,坐上马车离开铭楼回私宅去了…… 二楼临近窗口包间里坐着一位衣公子,面容俊美非凡,却眸光锋利,一边小酌着酒,一边淡淡的看着楼下坐马车离开的长歌一行。 下一刻,一个青衣劲装的男子进到房间里向他禀告:“楼主,查到了,确实有一队神秘人一直在盯着她们,似乎从她们离开燕王府就一直盯着。” 陌无痕眸光一沉,冷冷问道:“可是叶家人?” 那人摇摇头:“不像是叶家的死士,倒像是宫里那位……” 闻言,陌无痕双手一紧,眸光显现戾气——难道,竟是被他发现了? 想到这里,陌无痕速速起身朝着楼下而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派人好好看着,一定要护住她们的安全!” 青衣人肃容应下,身影一晃,却是从楼上的窗户里跃出去消失不见…… 回私宅之前,长歌想到夏如雪的事,让马夫转道去一趟沈府。 马车离开长街往沈府去,刚巧经过北善堂的侧门。 长歌从车窗里看去,看到北善堂在白雪皑皑里露出一角屋檐,隔着高高的围墙,还传来了孩子的读书声。 看着看着,长歌不由想到许久不见的陌无痕。 自从上次在泉水巷的院子里见过他过,两人再没见过面,长歌不知道他有没有摆平无心楼的内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初心死心? 初心见长歌一直盯着那院墙里的翘檐看,不由好奇轻声问道:“姑娘认得那院墙里的人家么?” 彼时,乐儿吃饱了,靠在长歌身上睡着了,长歌怕吵醒他,让马夫赶得慢一点平稳些。 她一边替乐儿盖好毡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面轻声道:“里面是一个善堂,收养着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与那堂主有过一面之缘……” 听说是善堂,初心感叹道:“办善堂的人都是好人,想必这个堂主也是一个大好人!” 长歌却无法给陌无痕下定义。 从他开设善堂,并几次三番的帮自己,他是一个十足的好人。 可从他做着收人钱财杀人性命的买卖来看,甚至最后为了保住无心楼楼主位置,要杀初心灭口,又觉得他是个无恶不赦的恶人。 所以,这样一个亦正亦邪之人,如何是一句好人或是坏人可以轻易评定的? 而想到这里,她不由朝初心看去,轻声问她:“最近你一切可好?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她还是担心无心楼的人知道初心还留在京城,会不死心。 其实自上次在燕王府门口见到过圣驾后,初心的脑子开始时不时的闪现一些陌生的片断,虽然陌生,却带给她一种难言的熟悉感,初心并不傻,她隐隐觉得,可能是关于之前丢失的记忆要慢慢的找回了。 可尚未确定之前,她还暂时不想告诉给长歌,以免最后希望落空时,让她跟着自己空欢喜一场。 初心也压低着声音道:“没什么其他的事。不过是关在后院暗房的那对主仆见天的鬼哭狼嚎,吵着要见你……姑娘,若是我们以后回云州了,要将她们如何处置?” 初心这话却将长歌问处怔住了—— 是啊,若是她带着初心与乐儿回云州去,姜元儿与回春要如何处置?又不能将她们带着一同回去云州,更不能将她们再送回王府,所以,却要将她们做何处置? 长歌先前抓住主仆二人,一是因为她们发现了自己身份,不能让她们将自己揭露出去。二则因为姜元儿是指证叶贵妃当年陷害自己的最重要的人证,她要留下她来揭露叶贵妃。 一想到叶贵妃,长歌又止不住的想,因着魏镜渊的突然冒出,自己如今不能节外生枝,更遑论留在京城揭穿叶贵妃当年陷害自己的真相,甚至是叶玉箐与叶家人对魏千珩的阴谋欺骗,她那怕知道,也不法贸然去揭穿…… 所幸,魏千珩已在查当年那碗毒药的真相,也希望他能看懂今日她离开时,在雪地上留下的那句话。 原来,在离开王府时,长歌最终无法看着魏千珩受m.BowuChIna.cOm